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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第1页)

Everytrueman’sapparelfitsyourthief。Ifitbetoolittleforyourthief,yourtruemanthinksitbigenough;ifitbetoobigforyourthief,yourthiefthinksitlittleenough。Soeverytrueman’sapparelfitsyourthief。

——Shakespeare,Act4,scene2of“MeasureforMeasure”

【良民的衣服,贼穿上满合适。要是贼穿着小点,良民会认为是够大的;要是贼穿着大点,他自己会认为是够小的。所以,良民的衣服,贼穿上永远合适。

——《一报还一报》第四幕第二场,莎士比亚】

监控录像显示,林霜柏在留下手机和所有证件后什么都没带,径直开车从局里离开,再调出道路监控录像追踪确认,林霜柏开车回了自己买下的顶层公寓。

然而当沈藏泽也赶回公寓,进门打开玄关和客厅的灯时,屋子里空无一人。

在上楼前沈藏泽就确认过,车子好好地停在地下车库的车位上,说明林霜柏的确是开车回来了,可沈藏泽开门进屋后却依旧不见林霜柏的踪迹。

仿佛林霜柏仅仅是出于某个他不清楚的理由特意把车子开回小区的地下车库停好,根本就从未打算上楼回家。

家里的一切还跟他们之前出门时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厨房收拾得很干净,客厅沙发上放着洗干净烘干后被林霜柏整齐叠好的衣服,书房的书桌上堆满了他和林霜柏各自的工作资料文件,等走进卧室,躺椅上那件睡袍是他们最近一次做爱时林霜柏从他身上脱下的,床上被褥凌乱也没来得及收拾,自从他住进来后林霜柏就放弃了每天早起后铺床的习惯。

找过每一个房间,就连两个浴室还有更衣间都确认过,什么东西都没少,寂静的空房子,甚至因残留着生活气息而让沈藏泽有种错觉——其实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今天也不过是一个跟往常一样的普通日子,他提早下班,于是比林霜柏早了一些回家,只要他在家里再等等,就能看到林霜柏开门进屋。

独自站在客厅里,林霜柏的证件被沈藏泽紧紧捏在手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直挺挺地站着,站到两条腿都僵直发麻也没有动。

他不知道林霜柏去哪里了,也不知道该如何消化第二人格出现的事实,更不知道第二人格会做出什么事。

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明明是林霜柏,可在那个身体里的人格又或者说是灵魂却是另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熟悉和陌生糅合在一起所造成的割裂感,让他难以在短时间内接受,也无法做出理智的判断。

他可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毫不动摇的相信林霜柏,然而衍生出来的人格具有怎样的自我意识和认知,是什么性格和思考方式,是否完全共享林霜柏的所有记忆和知识,所有的这些他都一无所知,在这种情况下,他对第二人格谈何信任,况且第二人格的事几乎没几个人知道,若是第二人格真的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最终的审判都是由林霜柏来承受,所有人都会认定那就是林霜柏犯的罪,到那个时候,他又该怎么办?

沈藏泽感觉到自己的背脊在阵阵发凉,脑中翻来覆去的回忆这些天来跟林霜柏在一起的所有时刻,放大每一个相处时的细节,在第二人格确实存在的情况下,他竟丝毫没有察觉到林霜柏的异样,是因为他对林霜柏全无防备从未有过怀疑,还是因为第二人格演技太好?

又或是,根本连林霜柏自己都不知道第二人格曾经出来占据过身体意识和主导权?

第二人格说不会让林霜柏出来,是不是就意味着作为主人格的林霜柏已经被彻底压制了?

“叮铃铃——!”

突兀到有些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被无限放大的死寂空间,沈藏泽机械地掏出裤兜里的手机,连来电显示都没看就接起了电话。

“沈队,尸体正确来说实在垃圾回收处理站被发现的,工作人员要将从港海市各个地方运来的垃圾进行处理,在将垃圾进行分类冲洗处理时发现了一只断脚,工作人员和处理站的管理人立刻上报了派出所,之后派员到处理站对那批垃圾进行搜查,陆陆续续找到了一条大腿和另一边的小腿,半小时前又找到了头和躯干,两条手臂和其他残肢目前还没找到,我已经带着周佑他们到现场来指挥工作,并且确认了死者身份就是许恺瑞。安法医也正在现场进行初步尸检,目前推测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十小时,死后分尸,很有可能是在许恺瑞本人强行摆脱我们警方的保护之后没多久就已经遭到杀害。”

手机里传出傅姗珊的声音,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电流的关系,听起来有种模糊的不真实感。

沈藏泽一言不发地听傅姗珊语速飞快地说明情况,微微干裂的嘴唇只动了一下,大脑被动的接收理解了傅姗珊说的话,却无法像平时一样正常运作让他能快速下达明确的指令。

因迟迟没听到沈藏泽的声音,傅姗珊在炮火连珠地说了一大串后也停了下来,安静少许才又带着几分迟疑问道:“……沈队,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沈藏泽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痛和血腥味在口中扩开,又好几秒后才在麻木中找回自己的声音:“……听到。”

电话那头的傅姗珊似乎察觉到沈藏泽的情绪不太对头,一边朝现场警员摆摆手一边往警戒线边上走了几步,道:“找到林教授了吗?”

因为沈藏泽调监控的关系,傅姗珊和黄正启几人都知道沈藏泽赶回局里后发现林霜柏留下证件离开的事,黄正启正在查潘时博和当年旧案多位被害者的资料分不开身,因此收到发现尸块的报案后是傅姗珊带队赶往现场。

“他不在家,监控只拍到他开车回家,但没拍到他离开。我打电话给大学那边问过,没有去学校。他好像,早就有离开的计划。”沈藏泽声线干涩沙哑,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挤出。

直到这一刻沈藏泽才忽然发现,原来自己对林霜柏的了解是那么的表面,以至于对林霜柏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毫无头绪,一旦林霜柏刻意隐匿行踪,他竟全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才能找到林霜柏。

林霜柏毫无预兆的离开也出乎傅姗珊意料之外,她沉默了一下,道:“沈队,安思言的报道发出来没多久,林教授就留下证件离开,现在我们都不清楚具体原因和情况。我不是在怀疑林教授,只不过发现许恺瑞尸体的这个现场情况我必须现在跟你汇报,我不是专业法医,但根据这么多年的从警经验以及我目前看到的分尸情况来看,跟十一年前林朝一犯下的连环绑架凶杀案第一个死者的死状非常相似。虽然我们严格封锁现场,信息技术部也在监控网络舆情防止再出现谣传,但现在网络太发达了,之后一旦发布发现尸块立案侦查的警方通报,恐怕不止网民,部分线上媒体都会为了流量而发布针对林教授的不利言论。”

十一年前的连环绑架凶杀案,第一个死者,男性,同样死后被分尸,尸块在垃圾回收处理站被发现。

而林霜柏是林朝一儿子,现在还成为了犯罪心理学教授的身份才刚刚被爆出来,时间点巧合得可怕。

——“总要有人死了,警察才知道干活,既然如此就多死几个好了。”

第二人格先前说过的话在脑中响起,沈藏泽喉结滚动了一下,迈出僵硬的步伐往门口走去:“在最短时间内找全尸块,除了安法医,我会向蔡局申请,需要多一位法医进行尸检。”

挂断电话将林霜柏的证件塞进衣兜中,沈藏泽越走越快,在要伸手握住大门把手的时候,他突然又停下动作。

玄关的鞋柜上放着一本陈旧的《法医病理学》,书页间满满都是便签。

拿起那本《法医病理学》,沈藏泽鬼使神差地翻到了“切器及切创”那一部分的章节页,刚翻过两页就看到林霜柏写下的旧便签总结和笔记:长刃切器包括菜刀、杀猪刀、镰刀等。短刃切器则包括剃须刀、手术刀、水果刀等。用切器的刀刃下压,并沿刃缘的长轴方向推拉牵引形成的损伤,初为切创,或称割创。皮肤具有弹性,切割后皮肤会稍微分开,使创口的宽度大于实际切割的深度。若皮肤收缩则创缘呈波浪状,一般不伴有擦伤和挫伤。切创的创角尖锐细长,两侧创角常有深浅不同,重复切割时会有多个浅表小创角,形似鱼尾状。创底多不平直,呈倾斜状,一侧较深,一侧较浅。

另一张较新的便签上,是一段简单的记录:潘丰,男性,五十一岁,身高一米七三,直接死因短刃割颈,颈部切创流出血液被吸入切断的气管中,顺进入支气管和肺内,导致吸入性窒息死亡。躯干胸、腹有刺创,以左胸心前区两下,左下腹三下,造成胸壁缺损创口及外伤性心脏破裂,腹主动脉下段、髂动脉破裂,因创口收缩外出血较少,伴严重胸腹腔内出血。死后分尸,分尸工具为斧头。

潘丰就是旧案的第一个男性死者。

手机铃声再度响起,沈藏泽怔怔地拿着手里的书,并没有接电话。

铃声持续了数十秒后停歇,安静片刻又再响起。

顽强的铃声迫使沈藏泽再次掏出手机接起电话。

“沈队,旧案的头两个死者潘丰和郭艳都是潘时博的亲戚,潘时博先后在他们家寄居,曾经去过派出所报案,还开了医院证明说潘丰对他进行暴力殴打虐待,郭艳虽然没对潘时博动过手,但是根据当时的邻居口供,郭艳一直在辱骂潘时博的父母晦气连累家里人负债之类的话,潘时博也曾跟她有过冲突。还有我调查了潘家跟林朝一是否存在交集,发现潘时博的父亲实际上在很早以前就跟林朝一有过合作投资,当时大赚了一笔,推测之后的股票投资买卖也是从林朝一那里得到消息,只是没想到在把钱都投进去后,两家都被坑的倾家荡产。”

是黄正启打来的电话,尽管才刚查到旧案的最初两名死者都跟林朝一存在微妙的关联,但因为也已经知道了许恺瑞的尸体在垃圾回收处理站被发现,所以他判断要立刻给沈藏泽汇报调查进度。

合上手里那本厚重的《法医病理学》,沈藏泽强迫自己稳住心神不要因当前发生的一切而乱了阵脚失去应有的冷静和判断力,越是这种时候越需要保持头脑清醒剔除个人主观情绪和感受。

太阳穴处不断传来抽痛,拿书的那只手手背青筋凸起,沈藏泽竭尽镇静地对电话那端的黄正启说道:“继续查。我现在去医院跟潘时博进行第二次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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