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在刘婶的儿媳妇那儿套到话,那个姓“赵”的男人不是镖师。
而是替达官贵人做见不得光的杀手,姓赵,名“听寒”。
太子的人查来查去,没想到就在眼皮子底下。
不主动把妹妹送进东宫享受荣华富贵就算了,居然还和主子抢女人?
他是疯了不成?
十年的效忠,竟然因为一个女人就背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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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巷
采荷在顺着赵听寒一路留下的标记找到了客栈。
穿着身青色夹袄的姑娘,一张清丽的脸在推门而入时马上收起了笑。
“采荷!”
楚阿娇立刻站了起来,红着眼眶牵上的采荷的手。
采荷用力回握着手心出汗的阿娇。
“姑娘辛苦了。赵爷,你的伤如何?”
楚阿娇今天一大早就扶着赵听寒离开了葆春堂。
临走前她买齐了七天的内伤药和外伤药,又雇了三辆马车出城扰乱视线。
脸色惨白的赵听寒半倚靠在床头,视线从两人交握的手上掠过,不动声色地垂下长睫。
“咳咳--我还好咳咳咳--”
骤然咳嗽起来的声音打乱了楚阿娇的心思。
她马上松开采荷,到桌前倒了杯温热的水。
“你别急,喝点水。”
赵听寒顺着阿娇的动作很听话地喝完,然后牵着她的手安抚道:
“没事,今早起来我就好多了。”
其实并没有。
反而因为昨晚撑着的一口气松懈后,痛苦反噬般袭来。
令他痛得险些在阿娇面前呻吟出声。
所以现在的脸色比昨晚更像鬼了。
赵听寒紧紧握着阿娇的手,看向采荷时,眼神恢复一惯的淡漠:
“我们当初的交易你是忠心阿娇十年,所以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不用管我的死活,只护着阿娇不被人发现”
采荷站得笔直,在赵听寒开口时不自觉又变回了当初被头领训练的样子。
她低垂着眸,语气冷而坚定:
“属下不会忘记。”
“就算没有约定,属下和姑娘也是朋友,自然全力护着姑娘。”
阿娇听到这句话,心口涌过暖暖的热流,眼眶又酸又涩。
“采荷,等这次危机度过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吧。那个约定不算数。”
赵听寒没说话,采荷直直地看着楚阿娇。
“姑娘,我没有家了。如果姑娘不嫌弃,我就一直跟着姑娘。”
唯一的哥哥已经死了,她能去哪里?
当初拼着一死的心,想从那个恐怖的死士营逃出来。
无非是想要知道自由是个什么滋味。
后来获得了自由她才发现,十年过后的自己又该去哪里?
晦暗和血腥的记忆已经被刻意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