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府城到处挂着红色的灯笼,被雪覆盖的树上系着红绸。
年二十九这日,赵听寒开始休假,假期直到正月初十。
院子内外张灯结彩,楚阿娇给还有家人在城里的下人都放了假。
吩咐他们年三十下午做完各自的活后,一人到她这儿领一两银子回家过年,初二再回来。
赵听寒从不参与楚阿娇如何管家,默认她做一切安排。
哪怕有天她要把这座院子烧了,赵听寒也只会觉得一定是院子哪里惹她不喜了。
如果不是为了阿娇过得舒服,他甚至想把整座院子的下人遣散。
因为二十年的死士经历,赵听寒做事向来喜欢亲力亲为,不喜人靠太近。
不仅自己不喜欢,别人太接近楚阿娇也会令他心口刺刺的不舒服。
这种古怪的占有欲是错的,赵听寒只能忍着。
“--砰!”
巷子里不时传来孩童摔打炮仗的声响。
墙里欢笑,墙外热闹,转眼就到了年三十。
楚阿娇一大早起来指挥赵听寒贴窗花,而后拿出自己新买的三套衣服。
一套绛紫红的衣服给赵听寒;一套香妃色桃红的夹袄给了采荷;还有一套海棠红的袄子是她自己的。
三人都穿上了新衣,年味顿时又增添了一分。
赵听寒握着阿娇的手,目光扫过采荷的衣服,掠过一瞬后便移开了。
简单用了午饭后,婶子和珍娘有条不紊地开始准备丰盛的年夜饭。
采荷不想被某人扔眼刀,也去了后厨帮忙。
留下楚阿娇和赵听寒在主屋里歇晌。
刚睡着不到两刻钟,楚阿娇就被毛绒脑袋蹭痒了下巴。
等到迷糊醒来时,温热的触感激灵地她浑身一抖。
窗外的梅花抖落了白雪,露出直挺挺的含苞傲立。
积雪掉落在草丛里,很快便融化成水,滋润着大地。
“赵大哥”
这人平时在军营那么辛苦,晚上竟还有精力折腾。
更别提这几日休假了。
如果不配合,赵听寒的厚脸皮能做出更多当着她的面的下流事。
屋里的地龙烧得旺,两人的皮肤上很快泛出汗珠来。
“阿娇--还有十天我便走了”
“舍不得你阿娇好想把你带走”
赵听寒掐着阿娇腰身的手背上青筋凸起,猛地闭上了眼。
“这一战只会成功我保证,阿娇,等我”
立春的雷声劈下,新年伊始。
窗外屋檐上的积雪砸落而下,散开满地雪白,化作汨汨清透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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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楚阿娇在异世过的第九个新年。
上一年的新春还是她和赵听寒、采荷在曾经的家中庆贺的。
三个人喝了五壶酒,她和采荷都喝得醉醺醺的。
喝多了的她仗着七分醉意对赵听寒表白,却被他当做是醉话敷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