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年纪大又如何?
他武力高强、内力深厚,阿娇和他在一起永远不必担心危险。
占有欲是男人隐藏在骨子里劣根。
越是强大的男人,这种劣根性就越强,不管如何伪装。
赵听寒寻常给外人一种极其危险的猛兽感。
冷肃得过分,尤其是不笑的时候。
只有阿娇知道,其实他就是大一点的猫猫而已。
在外凶狠、戒备,对她则会露出柔软脆弱的肚皮。
这就是楚阿娇准备赌一把的底气。
即便如今的赵大哥变了一些,她也仍旧信任他不会伤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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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三刻(5:45)
赵听寒离开不久后,楚阿娇迷迷瞪瞪地醒了。
许是因为今天要进宫去祈谷殿吃素斋,还要见皇后,楚阿娇强迫自己早早醒了。
她梳洗换衣用去了两刻钟,而后由着两个一等丫鬟近前伺候她梳妆打扮。
楚阿娇端坐在镜前发呆,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
早起--花上半个时辰换装、打扮--用早膳--见管家--见客人--吃午膳--处理账本
直到赵听寒下值回来。
一层清透粉嫩的胭脂化开在楚阿娇才十九岁、柔腻洁白的面颊。
一层细腻的粉轻轻扫过,接着是一根削尖的墨炭笔
楚阿娇想到曾经的生活---
穿好衣服洗把脸,涂点显气色又滋润的胭脂,然后画个眉毛。
最后把头发用一根玉簪随意绾起来,撸起袖子便去厨房了。
有时她会拿出隔夜发酵的面团给自己烙几张香喷喷的、撒了芝麻的鸡蛋饼。
她会多做一些带去给刘婶和采荷。
有时她没兴致,会随便吃点采荷留下来的早饭。
然后在去店铺的路上买点零嘴包起来。
等到空闲时候和她们两人分享。
那时候的她,做什么都是发自本心的愉悦。
那是一种对生活完全的掌控,不论好坏。
是对未来有期待、有盼头的向往。
楚阿娇曾经不理解,为什么有钱人还会抑郁呢?
他们那么有钱,要什么没有?
现在,楚阿娇明白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理想和追求都被锁死。
自己变得不喜欢自己。
还有一眼望到底的、重复的、不喜欢的生活这些都是变相的精神折磨。
“夫人--”
几息过后,那声遥远的声音飘飘荡荡地又响起:
“夫人?”
楚阿娇逐渐从无声的混沌世界中抽离。
她眨了眨眼,立刻带上了很浅的笑:“怎么?”
婢女举着镜子,再次柔声问:
“夫人您看看还有哪儿要改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