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天知地知,她知、他知。
不能再想了,采荷默默抿了下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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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采荷和刘婶他们三人一起喝酒。
她竟然不知刘婶的酒量竟那么好!
采荷在与钱安碰了几杯后,一直和刘婶喝。
桂花酒、青梅酒、艾酒又甜又香,几人很快就喝得醉醺醺的。
采荷到后来勉强维持一半意识清醒,一半意识迷糊。
别人喝酒或许是脸红脖子粗,她喝多了就是脸色越来越白。
且面无表情,跟没事人一样。
待到散场后,采荷拒绝了丫鬟来搀扶她。
步子踉踉跄跄的,恨不得用轻功跑回自己的小院去。
哪知道误打误撞,在拐角处碰上了一个身形清瘦的男人。
离四进的月洞门还有段距离,高大的桂树遮去了大半烛火。
光线很暗,她只看见这个男人手里拎着壶酒,笑眯眯地走近。
“又见面了,采荷姑娘。”
“啊?”,采荷有点反应不过来。
像是一只呆愣的鸟儿不会飞了,显得有些笨拙。
清丽的五官上绯红一片,被夜视力很好的男人看得清楚。
“第一回见面是在宁安府城”
“第二回是上次在街上,我的荷包被偷了。姑娘你飞身一脚就把人踹飞了,我还未来得及道谢”
采荷:“啊?”
看不清脸的男人见此,低笑出声。
他以拳抵口,用几声轻咳来掩饰自己的笑,露出一对略显稚气的小虎牙。
采荷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两眼也晕乎乎的。
别说看清虎牙了,最多能判断他是个男人,好像还是认识的?
这声音不熟。
他巴巴地在说什么呢?
“第三回是清明宴上,你不爱吃梅花糕,将它偷偷塞给了一个小孩”
采荷:不是,你说这些干嘛?
“哦--”
此人好生啰嗦。
哎,头又晕了。
比采荷高上一个头的男人又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道:
“我只知姑娘名叫采荷,与定国侯夫人情同姐妹。还不知姑娘年几许,家中可还有人”
“今日不请自来,是特意--唔”
男人讲话讲到一半,眼前的姑娘踉跄着就要摔倒。
他下意识便伸手揽过姑娘的腰肢。
那轻盈的腰身却在入他手心的下一刻,如同一张拉满的弓,极有力地反弹而起。
“叽里呱啦地在说什么啊你身上真好闻。”
采荷稳定身形,抬头的瞬间,鼻尖都触碰到男人的下巴了。
她莫名想到了在东北时某日。
无意间瞥见赵爷抱着楚姑娘虚压在半阖的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