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倦元嘉提过,之前的明菁也提过。在明瑕看来,倦元嘉对姐姐心意明晃晃的,却要用联姻包装。
她们都是大家族长大的,太明白利益长存,真心难觅的道理了。
明菁听得认真,明瑕忽然想起一个一直想问,没有问的问题。
“姐姐,你丢失了那么多记忆,还喜欢主君么?”
在她看来,道院那几年是明菁与倦元嘉暗生情愫的关键年份。
明菁却恰好丢失了那段记忆,现在更像是醒来多了个道侣。
明瑕目光写满好奇,她一向冷然的长姐在日光下微微垂头,看了眼夜半倦元嘉反咬的齿痕。
剑修的手指拂过齿痕,也真的撬开过倦元嘉的唇齿,触感犹存。
她说:“在那之前。”
族老又派人找明菁,侍女堵住了明瑕想问的话,明菁起身,跟随侍女离开小院。
“什么在那之前……”
明瑕转身,正好看见倚着门框的倦元嘉。
失去修为的主君囫囵披着外袍,上面的花纹在光下像是鎏金描绘。
倦元嘉笑得比日光还烈艳,“她的意思是,她很小的时候就喜欢我了。”
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啧了一声,“之前被你姐骗了。”
“她是彻头彻尾的闷骚,真剑修果然诡计多端。”
明菁回来后,明瑕回了自己的住处,倦元嘉又躺回了榻上。
寻常人修为尽失急不可耐,她倒是该吃吃该喝喝,桌上还有不少侍女从外头买回来的吃食的。
明菁不太记得梅池什么模样,明瑕与她闲话会提。
倦元嘉也提,据说是一顿能吃两头烤乳猪的饵人。
桌上扇骨似乎也是按饵人的秘方所做,倦元嘉闲来无事,撕了纸条在上边写吃后感。
太硬。
崩牙。
看来祖师姐是硬骨头。
差点忘了她现在全身都硬。
……
这都什么和什么。
明菁看了两眼,主君的字如其人,乍看飘摇,骨却坚硬。
不像明菁,即便为了争夺主君之位什么都力求完美,唯独在这方面难以精进,字还没有明瑕写的好看。
好在她也不是法修,不需要为了符箓的美观劳心劳力,基础的符箓能用便可。
明菁一入内,侍女们都离开了。
晨起她还能与倦元嘉躺一块,这会只是坐在榻边端详道侣的模样。
还是倦元嘉忍不住,睁开眼问:“她们找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