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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第6页)

“宫里的马车等会儿来接我,我会先去和五弟汇合,然后再出发。”到了出门的那日,严深在屋里和于沉月单独道别,他将对方绣好的新香囊和之前那个一起放在身上,于沉月不舍地抱住他的腰,屋内没有旁人,他可以放肆一些,但出了这个门,他又会变成那个懂规则知礼数的淮王妃,“阿深,记得给我写信,绝对不可以报喜不报忧,如果你回来的时候带着伤……我,我就……我就生气了,不理你了……”

“好,我记住了,定不会忘。”严深一边承诺着,一边将于沉月拦腰抱起,放在怀中颠了几下,认真地说道,“我也记住了月儿此时的感觉,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不希望我怀里的人变轻变消瘦,你也要答应我,好吗?”

于沉月点点头,二人做了最后的吻别,金珠敲响了房门,说是时辰到了,马车已经赶到了王府门口,他们打开门,严深从乳母的手里接过严霁,小小的孩子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有事要离开他一段时间,刚吃饱的他张开手掌朝严深哼哼,严深蹭了蹭对方柔软的脸蛋,故作沉重地叮嘱道,“霁儿,阿父不在家,你要照顾好爹爹知道吗?不可以淘气,让爹爹不开心。”

严霁当然听不懂他的意思,以为是严深在和他闹着玩,张开嘴,笑得声音更大了,于沉月将孩子接到自己手中,他们就这样看着严深的背影远去,逐渐消失在人群中。

到了宫中,北麟帝在临行前又和他们交待了两句,二人一一答应下来,便向着出行的马车走去,没想到,在那里等着他们的,会是一个让严深意想不到的人,“韩岐丰?此次是你与我们同去?”

“回王爷的话,正是微臣。”韩岐丰向严深和严烁行礼,眼睛却不知觉地飘向前面的马车,严烁不自然地干咳了一声,随即说道,“既然,二哥与韩公子熟悉,不如你们同坐一辆……”

“不了,本王怕韩公子会不自在,还是与五弟你同坐的好。”严深拍了拍严烁的肩膀,没有听出对方话里有话,而韩岐丰倒是不愿意点破,看着他们一起进了马车,自己才慢悠悠地踏上了另外一辆,“先别急着放下帘子,说不定王爷很快就会过来。”

严深坐在马车里,难得看见严烁出现这种不自然的神情,而这样的神情一直延续到他身边那个,本不该待在车里的人脸上,严深冷哼了两句,朝着他们问道,“所以,你们夫夫是不是应该给本王一个解释?为什么你可以带家眷?”

“二哥,此事说来话长……”严烁本就不善言辞,这件事他也不占理,于是递给韩秋殊一个求助的眼神,希望他可以帮自己解释一番,谁知对方心虚地往旁边挪了几步,靠在窗边心血来潮地玩起了穗子,“路途遥远,我们还是别耽误时辰,快些出发要紧。”

“五弟说得对。”严深站起身来,他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为什么严烁刚才不愿意和他同乘马车,原来是因为马车上已经坐了别人,“那本王就换一辆马车,不打扰你们夫夫相聚。”

到底是原书的主角,待遇就是不一样。严深心里莫名地叹了口气,虽然让于沉月留在京城是他所想,但看见别人结伴而行,自己说不羡慕才是假,他和还敞着帘子的韩岐丰打了个招呼,扭头就钻进了善荣和文寿所在的那辆专门给下人乘坐的马车里。

韩岐丰略显惊讶地挑起眉,看来这个王爷真的和韩秋殊信中所写的一样,与其他的皇子有些不同。

“你怎么也不帮我?”严烁一把拽过捂着嘴偷笑的韩秋殊,用手指抵着他的额头开始指指点点,“我为了你特地去求得父皇,二哥那么疼爱二嫂,都没说带他一起去。”

“仟州受灾,我们此番前去,是为了赈灾,救助百姓,又不是去郊游,那样偏远寒冷之地,你二哥才舍不得沉月陪着他呢。”韩秋殊反客为主,学着对方的样子伸出手,在严烁的胸口上点了几下,“我愿意陪你去吃苦,你应该谢我才对,怎么反过来要我帮你?”

“你……我……”严烁一向说不过他的皇子妃,看着对方抬着头不肯退让的模样,他只好和平日里一样,先一步服软认错,“好吧,我的错,你不会武功,到了仟州一带我会护你周全。”

第89章纠结

班主特地下了命令,锦霞阁这个月不开戏,戏班的事一向都是他说了算,他一言九鼎,又是大家的师父,而且戏班里的人都发觉他脸色不好,自然没人敢去询问原因。

关门不做生意倒是轻松,可练功是一日不敢拉下,今日大家和往常一样结束了训练,正准备各自回房的时候,就听见香槐的房中传来班主的训斥,声音很短,但尖锐有力,众人顺着声音聚集在门口,他们面面相觑,师父的威严让他们退却,没人敢迈出这一步。

“师父这般生气,香槐师兄怕是……”棠槿推开面前的众人,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来准备推门而入,“小师妹,班主和师兄的事,我们还是别掺和的好。”身边的师兄弟连忙出声制止,棠槿的手停在空中,犹豫再三后,终是慢慢地退了回去,其他人见状,也作鸟兽散,各自回了屋。

“义父,香槐真的不知错在何处。”跪在地上的人显然已经支撑不住,麻木的双腿开始不受控制的打颤,橘红色的晚霞染透了京城的天,霞光如彩带似的映照在他单薄的身子上,坐在一边的人仿佛听不见他的声音,自顾自地喝了口茶,紧接着举起茶盏,将杯中剩下的那半烫的茶水全部洒在香槐的背上,“你是真的不知,还是在和我装傻?”

不等香槐说话,对方就继续说道,“你敢说,你没有为了那个王爷背叛我?”他的声音平静而冰冷,带着不容别人质疑的口吻,“是你心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对吗?”

“义父,我……”香槐抬起头,准备再为自己辩白几句,可班主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一掌打在香槐的脸颊上,对方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打倒在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伴随着无法抑制的耳鸣,他下意识捂着发烫的脸,嘴巴半张着像是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双眼失神地盯着前方,棕褐色的地板上还残留着刚才的茶水渍。

“我看你是哥儿装久了,忘了你真正的身份!”班主拽起地上呆愣着的人,将他推到了化妆桌边,从桌上的柜子里熟练的取出那个上锁的盒子,直接砸在了对方的身上,“我让你装成哥儿,不是为了让你去喜欢男子,让你感情用事的!你最好给我清醒一点,别再耽误我的计划!”

脸上的红痕不算起眼,却依稀残留着昨日的痛楚,香槐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因为被罚跪到太阳落山,他的膝盖开始隐隐作痛,“你以后若是得空,可以来府里坐坐,遇到什么难处,能帮的,我和阿深都会帮你。”

想起之前于沉月和他说的话,香槐不由自主地朝着王府的方向走去,直到真的站在了王府门口,他才打退堂鼓,现在他们立场不同,自己早已不是那个单纯的,跟在严深身边的陈怀了,想到昨天义父的敲打,香槐正准备离开,一转身却和刚从晋王府回来的于沉月碰上。

“香槐,没想到这么巧。”于沉月走上前,将金珠手中的食盒举到对方的面前晃了晃,“别站在门口吹风,我们进去坐,一起尝尝王府的手艺。”

“这……要不还是……”香槐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用手遮着脸,不希望于沉月看见自己的伤,但弄巧成拙,这样的掩饰反而显得脸上的红晕越发突兀,于沉月盯着他的脸,看着对方为难的样子,轻快的语气慢了下来,“没关系,进去说吧,门口风大,阿深这些日子出门在外,你就当陪我解闷,和我说说话,如何?”

香槐第一次进王府,更别提还被于沉月请到了屋里,他坐在桌边,紧张的手都不知该怎么放,于沉月从柜子里拿出药膏,坐到了他的身边,“不用紧张,我们这里没那么多规矩。”

他用手指蘸了些淡黄色的膏体,准备亲自帮香槐上药,香槐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他还没忘了对方是王妃,自己不过一介平民,严深又不在府内,实在是不可,“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我们都是哥儿,不必拘束,这药是宫里的,见效快,一会儿就消肿了。”倘若他真的是哥儿倒也罢了,但……香槐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腕,还好,他画的印记还在,于沉月见他这副拘谨的神情,想起严深和他说的话,香槐以前到底是男子,和他们不同,是自己鲁莽。

想到这儿,于沉月将整瓶的药膏递了过去,自己则坐到了他的对面,“是我莽撞,香槐你别介意。”

“不会……嫂子,我来……是有件事情想问你……”香槐回到座位上,想起义父和自己说过的话,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但握着手里的药膏,还是在最后的时候转变的话题,“嫂子你的性格……不像是没什么朋友的人,怎么我之前从哥那里听说……”

于沉月被他的话逗笑,没想到严深还和他说过这些,也对,似乎从他和阿深在一起后,自己一直都只和琳琅作伴,他有这样的疑问也不奇怪,“其实我和京城里的不少官宦人家的哥儿关系都不错,虽然和晋王妃相比,关系没有那么好,但以前大家都未出阁的时候确实有所往来。”

“不过你也知道,我爹爹当年被冤流放,于府被抄,哥儿终究不是男子,有些在家里不算受宠,有的即便受宠,官场上的事,他们不敢也不能过问,我知道这些难处,怎么会怪他们呢?更何况,他们有的已经许配的人家,很多人出门、行事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肆意,所以变得疏远是必然。”

说到这些,于沉月免不得有些失落,但很快,这份失落就被严霁的声音打破,乳母抱着刚睡醒的孩子走来,于沉月接过孩子,先是放在自己的怀中哄了一阵,接着将严霁抱到香槐的面前,“霁儿,这是你香槐哥哥。”

“别,嫂子,还是叫叔叔吧,不然听着感觉差辈,怪别扭的。”香槐话音刚落,严霁就笑了起来,朝着他的方向挥舞着小手,香槐和于沉月对视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伸出手,刚要碰上小家伙的指尖,突然想起人家常说,触摸孩子之前要洗手这件事,便把手缩了回来。

严霁明显对香槐的行为很不满,他不乖地在于沉月的怀里动了几下,一副作势要哭的模样看着香槐,好像在说,如果你不让我碰,我就哭给你看,幸好,于沉月看穿了孩子的心思,为了不让对方为难,先一步出声让乳母抱走了孩子,严霁的小计谋才没有得逞。

孩子被抱走,屋内就这样又安静了下来,香槐吃着于沉月递过来的糕点,王府的点心味道自然是极好的,可现在的他却感觉味同嚼蜡,心中更是五味杂陈,要是……要是现在的严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严哥哥,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烦恼了,他放下手里的点心,有些心虚地看向自己的杯子,轻声问道,“嫂子,哥这次是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仟州一带,估计最快也要两三个月才能……”

“什么?仟州!”香槐激动地一下子打翻了茶水,于沉月被惊得站起身来,确认对方没有被烫到后才松了口气,让金珠他们进来收拾了一番,“出什么事了?仟州怎么了?”

“没……没怎么……”为什么偏偏去了仟州,香槐慌乱地朝四周看去,在注意到于沉月疑惑的眼神后才假装镇定地重新坐下,他搓了搓手,试图用另一个话题化解对方的疑心,“对了嫂子,前段时间哥娶了侧妃,我还以为嫂子你要吃亏了。”

“吃亏?这话从何说起?”于沉月总觉得香槐有些奇怪,他与对方相处的次数不多,但能看出,对方是个直爽的人,有什么便说什么,而且还带着些那个世界的性子,说话方式和用词的选择都会展现些许和他们的不同。

但今日,对方明显是被什么事情扰乱了心神,而且刚才的举动,怕是在隐瞒什么,于沉月没有逼问对方,反倒是顺着他的话耐心回答道,“要说难过,自然会有一些,因为我和阿深有感情,可吃亏……我已是王妃,府里的一切由我和王爷一同管理,再如何也算不上亏。”

于沉月说着,端起杯子喝了口茶,也不知是不是怀着霁儿的时候吃了太多的甜食,自己现在竟觉得盘子里的糕点没有以前那般吸引人,“我知道自己很幸运,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真心,更别提独占二字,说句不好听的,若我的夫君不是阿深……而他哪一日厌弃了我,我定会为了霁儿和王妃的身份忍一辈子。”

“一辈子?就没想过和离?”

“和离……”于沉月坚决地摇了摇头,“听上去很轻巧的两个字,但真的能轻松做到的女子和哥儿又能有几人?在京城,和离不只是关系到感情这么简单,更关系到身后所背负的母家,而寻常人家,就算没有这方面的烦恼,也有可能会承受到邻里之间的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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