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您和母妃心里,我的所有不堪自是都能找到由,可流传在外的又是什么好名声吗?”秦疏语气淡淡,却令人无可辩驳。
玉姑姑急切道:“今时不同往日,您是要执掌天下的啊。”
秦疏想到朝堂上下,笑了,“天下啊,不过是一盘棋。我便是那上面的将帅,只是担了个名罢了,却连九宫也走不出。”
玉姑姑有些心疼了:“世子不必自伤,以您的聪慧,早晚有一日——”
秦疏眉目一动,抬手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姑姑误会了,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而且,我也并不觉得这样有何不好,进攻防守自有车马兵卒去操心,这样不好吗?”
玉姑姑脱口道:“这样哪里好了,又不是养在内院的闺秀。”
玉姑姑见世子有要走的意思,忙将人拦住:“世子,您——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男子了?”
秦疏:“那玉姑姑可见我喜欢哪个女子?”
玉姑姑讷讷,“世子难道不想娶妻生子了吗?”
秦疏不以为意:“便是生了孩儿,也不可能承继闽南王这一支的香火,费那个力气作甚。”
玉姑姑如遭雷击,再说不出一句话,心下一片愁云惨淡,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这里。
显然,比起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要做个傀儡皇帝,她更难接受的是对方要绝后。
等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秦疏向某个方向看了一眼,这才抬步离开。
另一边,卫崇听到鲍海的汇报,挥了挥手,鲍海便退下了。
卫崇回身便看到荣喜一脸震惊的模样,嗤笑一声:“你不会信了吧。”
荣喜:“难道他说的都是假话?”
卫崇摇头:“多半是说给我听的。”
荣喜震惊:“他发现了鲍海?”
“你还真当他是个纨绔啊。便是那一身神力便已举世无双。”卫崇也是第一次遇到秦疏这样的,其人种种,实在太具有迷惑性。
之前卫崇确实差点儿被他骗过去了,只是秦疏偏偏要天天黏着他,那些日常生活中的小细节、小习惯,倒是让他看出了端倪。
荣喜惊讶:“世子力气竟然这般大吗?”
“招猫遛狗、挥金如土、喜好华裳美食许是有的,可他就算是个纨绔,也绝不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卫崇神情有一瞬的恍惚,“力有千钧。”
荣喜不敢深想督主是如何试出对方力气的。连忙拍马道:“督主眼光独到。”
就在这时,秦疏回来了,荣喜行了一礼,之后便退到一旁,再不言语。
这日,因山路难行,他们错过了宿头,只能就近在黄松岭夜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