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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错误的勋章（第1页）

土元素巨人的石脚踩过西境边界时，唐小棠的机械义肢突然迸出火星。五彩色的花瓣印记顺着金属纹路爬到肩头，像条被惊醒的小蛇，对着远处的能量波动方向吐信子。“下来走路吧，”她拍了拍巨人的石耳朵，“这里的概率矿石多，踩错一步可能会去三百年前的火山口。”

小石头抱着石块从巨人肩膀滑下来，落地时故意打了个趔趄。反向防御符在他脚底炸开，红光裹着的墨香饼碎屑落在地上，竟让周围的概率矿石出蓝绿色的光。“看！”这孩子举着石块跳起来，“李婆婆说焦饼能给矿石指路，果然没骗我。”

西境的荒原上布满奇形怪状的石头，有的像举着盾牌的士兵，有的像蜷缩的兔子——都是被概率陷阱困住的生物变的。羊角辫女孩举着豁口陶笛吹了段跑调的曲子，石头们突然轻微晃动，表面的石屑簌簌落下，露出里面隐约的生物轮廓。

“别碰那块方石头！”雷耀的算盘零件在半空组成警告符，算珠碰撞的声音带着急颤，“上周有只狐狸在这儿打滚，现在还保持着四脚朝天的姿势——它的尾巴尖还在动呢，就是翻不过来。”他推了推缠满金色鬃毛的眼镜，镜片上的星图正随着能量波动闪烁，像片会呼吸的星空。

少年守护者们分成三组，像撒出去的豆子般散开。小石头带着两个男孩负责标记矿石位置，他明的“反向的反向符”画在石块上，本该出错的符文竟形成了稳定的防御圈。“这叫错上加错等于对，”他得意地拍着胸脯，却没注意防御圈外的矿石正在悄悄移动，组成新的陷阱。

羊角辫女孩的陶笛突然出破音，跑调的音波撞在块菱形矿石上，竟让矿石喷出彩色烟雾。烟雾里浮现出奇怪的画面：唐小棠第一次用火铳打偏的样子，司徒雪把琴弦绷断的瞬间，还有星痕刻错符文时的窘迫——都是守护者们犯错的记忆。

“这是矿石在学我们！”最小的男孩举着防御符喊，符上的红光突然变弱，被烟雾里的错误记忆影响了能量。他慌忙往符上贴墨香饼碎屑，焦香混着烟雾散开，竟让画面里的错误动作变成了正确的——打偏的火铳射中了隐藏的机械鸟，绷断的琴弦缠住了偷袭的黑影。

唐小棠的机械义肢突然咔嗒作响，五彩色的光斑在烟雾里凝成光符。她笑着把胳膊举到烟雾中，齿轮的卡壳声越来越响，却让周围的概率矿石安静下来：“错误和正确本来就是双胞胎，”她摸了摸被烟雾染成蓝色的机械臂，“就像这胳膊，卡壳的时候说不定能挡开更厉害的攻击。”

司徒雪的琴声从远处传来，跑调的《守护谣》像根无形的线，把散落的烟雾都串了起来。金色的鬃毛手链顺着琴声飘过来，在半空织成光的网，网眼里的烟雾渐渐凝成水晶，每个水晶都映着个守护者犯错的瞬间——这些本该被遗忘的错误，此刻却像宝石般闪烁。

星痕蹲在块最大的概率矿石前，刻刀插进矿石的瞬间，腿上的土黄色疤痕突然烫。他疼得龇牙咧嘴，却指着刀尖挑起的矿石碎片：“里面有记忆水晶的碎屑，”碎片里映出冰封遗迹的画面，正是他当年刻错符文差点导致防御阵崩溃的场景，“矿石在吸收我们的错误记忆，当成能量来源。”

火麒麟的虚影从光之宝石里钻出来，金色的火苗在矿石间跳跃。它故意用尾巴扫过块三角形矿石，被矿石弹出的概率能量掀了个跟头，却在落地时用爪子拍出半道防御符——只画对了一半，另一半故意留着空白。“它在教我们呢，”唐小棠笑着说，“错误不需要掩盖，留着当路标才好。”

小石头的防御圈突然出警报声，红光变得忽明忽暗。原来他画符时把“防御”两个字刻反了，导致防御圈变成了吸引矿石的磁石，周围的概率矿石正像铁屑般往圈里聚集。“慌什么！”这孩子举着石块往圈外扔，反向符在半空炸开，竟让聚集的矿石突然转向，组成了道临时的防护墙。

“错得好！”唐小棠拍了拍他的脑袋，机械义肢的齿轮在笑声中突然顺畅起来。防护墙后的能量波动越来越强，隐约能看见个小小的身影在矿石堆里钻来钻去——是个背着竹篓的西境少年，正用树枝戳弄块光的矿石，竹篓里的概率矿石已经堆得冒尖。

“那是阿木，”雷耀的算盘调出少年的资料，算珠组成的头像上，少年的衣服打着补丁，手里却紧紧攥着块墨香饼，“他爹是西境哨所的守卫，上个月在巡逻时被矿石困住了，变成了块站着的石头。”

羊角辫女孩举着陶笛走过去，跑调的音波让阿木手里的矿石安静下来。“我们能帮你爹变回来，”她把豁口陶笛递过去，“但得先学会和矿石做朋友——就像唐老师对她的胳膊那样。”阿木怯生生地接过陶笛，吹出来的音比女孩的还跑，却让困住他爹的石头突然晃了晃，石缝里渗出点点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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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棠的机械义肢突然力，五彩色的光刃劈开矿石堆，露出里面站着的石头人——果然保持着巡逻的姿势，右手还攥着块没吃完的墨香饼。“用焦饼的热气，”她往石头人脚下扔了块全焦的墨香饼，蒸腾的热气裹着五彩色的光，顺着石缝往里钻，“记忆水晶最怕烟火气，尤其是带着错误的烟火气。”

石头人突然出咔嚓声，表面的石屑簌簌落下，露出下面穿着守卫服的身影。阿木的爹晃了晃僵硬的胳膊，把手里的墨香饼往嘴里塞，却现饼早就硬得像石头。“李婆婆的新饼在这儿，”唐小棠递过油纸包，“这次特意烤焦了三层，说够你嚼到明年开春。”

少年守护者们突然欢呼起来，他们现刚才那些错误的符文、跑调的音波、画错的防御符，竟在荒原上组成了个巨大的光符——比任何完美的符文都更有力量，把残余的概率矿石都变成了五彩色的蝴蝶，在西境的天空翩翩起舞。

“这是错误的勋章。”星痕蹲在光符中心，刻刀在地上划出每个孩子的名字，腿上的土黄色疤痕泛着红光，把名字都染成了金色。最小的男孩突然指着天空，那些蝴蝶正在组成守护者们的模样，每个都带着明显的“缺陷”——唐小棠的机械臂，司徒雪的断弦琴，小石头歪歪扭扭的防御符。

火麒麟的虚影突然对着天空长吼，金色的火苗在半空炸开，把蝴蝶们都变成了星星。光之宝石在唐小棠怀里烫，映出星界各地的画面：档案馆的“错误符文墙”前围满了人，不完美音乐学院的孩子们在唱跑调的歌，李婆婆的焦饼摊前排起了长队——每个画面里的“不完美”，都像勋章般闪耀。

回程时，阿木背着装满概率矿石的竹篓跟在后面。他手里的豁口陶笛已经能吹出完整的音符，却故意保留了几个跑调的音节：“风精灵说，这样才能引来会报信的鸟儿。”小石头教会了他画“反向的反向符”，两个孩子蹲在地上比赛谁画得更错，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唐小棠的机械义肢又开始咔嗒响，她却懒得修理。夕阳的金光透过齿轮缝隙，在地上投下五彩色的光斑，像串流动的勋章。她看着远处渐渐亮起的星界灯火，突然明白所谓的守护，从来不是永不犯错，而是敢于犯错，更敢于从错误里长出新的勇气。

土元素巨人的石脚踩过西境边界时，荒原上的光符突然亮了起来，像枚巨大的勋章镶嵌在大地上。风吹过光符，出的声音竟和司徒雪跑调的《守护谣》一模一样，把少年守护者们的笑声和错误的勋章，都送向了遥远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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