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一进门正对着空调,季栖被扑面而来的冷风吹了个通透,扫视一圈,发现就在进门右手边的水果店上架了她上学期经常喝的绿豆冰沙,眼睛一亮,火速把所有烦心事都抛在了脑后,人往那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回头问应不否:“要不要喝冰沙,好喝,如果我出个饮品榜,是能排前五的那种。”
是的,她就是如此善良又不计前嫌的好朋友。
应不否摇摇头:“喝不了。”
季栖像被提醒到了,打开手机,查了一下自己的生理期。
还有一天,按道理来说她也喝不了。
……她说自己怎么最近这么反常。
季栖盯着屏幕,感觉刚消下去的烦躁又加倍涌上。
她控诉似的看着应不否,忍不住道:
“讨厌你。”
应不否也看见她的屏幕了,听到这句话反而笑了,问她:
“有多讨厌我?”
“刚刚还没有很讨厌,你问了这句话就是加倍讨厌了。”
“季栖。”
“不准叫我名字,三倍讨厌。”
“盼盼?”
“也不准叫我小名,五倍讨厌。”
她听到这个称呼就想起来昨天林胜寒揶揄的眼神,决定给予双倍的讨厌系数。
应不否不说话了,季栖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就看见她正偏头笑。
季栖面无表情盯她,突然发现应不否今天戴了耳坠,正随着她的笑意一起微微颤动,碎钻的切面像流星,在灯光映照下一闪一闪的。
好吧,她对漂亮的事物总是很宽容。
就像她总是对自己很宽容那样。
由于中午去了趟辅导员办公室耽误了点时间,她们随便吃了点面就准备回宿舍睡午觉,一点钟一般是季栖她们宿舍固定的午觉开始时间,回去得晚了容易吵到人。
季栖到宿舍的时候离午睡的点还有十分钟,她随手打开手机准备继续看在追的小说,就发现袁嘉毅在班长团支书群里打了一长段话疑似在阴阳怪气。
大意就是这次先进团支部评选只有三个班报了名,本来她们年级只有两个名额,他从其它年级那特地要了一个名额过来,就为了奖励这三个报了名的班,又说什么希望其它没报名的班级的团支书格局打开,巴拉巴拉看得季栖两眼一黑。
恰如其分又弹出一个消息,她们班那个很受辅导员喜欢的班长给她合并转发了一串聊天记录,然后发了个问号过来。
季栖木着脸点进去,就看见他问袁嘉毅“导儿,先进团支部有没有我们班”。
袁嘉毅甩给他一句“这个问题你们团支书会有个有趣的回答”。
季栖有点想骂人了。
哈哈,去他的有趣。
她真没看懂袁嘉毅想干嘛,有种很诡异且带着压迫和上位意思的恶心感,不想报就是不想报,谁在乎你给十一个班几个名额,想靠这种方式让没报的班级后悔实在是有点好笑。
况且他发在班长团支书群里是想闹哪样。
季栖本来就烦她们班班长,鬼知道这件事在他们男生那能被传成什么样。
她真情实感觉得袁嘉毅有病,实在受不了了,把和班长的聊天记录发给应不否,抓住机会就是使劲蛐蛐。
“我们班班长都来问我了[小猫晕倒]”
她不直接说袁嘉毅,准备先看看应不否的回复。
对面很快就“正在输入中”。
“我去骂他。”
?骂谁?
季栖眨眨眼,又读了一遍这条消息。
怎么这么奇怪。
应不否一看到消息就觉得无语。
她亲爹明显就是又开始了他自以为感天动地的教育事业,其实可能是因为觉得季栖是她的朋友,于是就用更严苛的目光审视她的行为,希望她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在轨道上的,像他对应不否的期待那样。
袁嘉毅的教育理念就是如此,多要一个名额只是他为了达到目的的方式,他不喜欢事物脱离自己的掌控,于是假借温和用以掩饰自己的强硬和不容置疑。
对此应不否很了解,是而她更不能忍受袁嘉毅把这种手段用在季栖身上,因为她自己知道这种感觉有多难以忍受。
她点进和袁嘉毅的对话框,问他:“你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