椭圆形会议桌尽头,局长的茶杯腾着热气,在他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楚督察,”他的声音像浸了水的砂纸,“军情局的声誉”
“声誉?”楚督察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七年前蓝焰工程实验室爆炸,死了三个研究员;三年前边境雷达站数据泄露,牺牲了两个情报员;现在‘天眼’要暴露整个东部战区——您说的声誉,是用这些人的命堆出来的?”
会议室陷入死寂。
墙上的电子钟走得格外清晰,“滴答滴答”敲在每个人心上。
局长望着窗外的霓虹灯,喉结动了动:“你可以继续查,但”
“但不要牵涉太广?”楚督察打断他,从文件夹里抽出一沓照片拍在桌上,“这是’天眼‘项目组近三年的资金流向,最后都汇到了境外的空壳公司。
您说的’牵涉太广‘,是不是怕查到某些人的头上?“
局长的手指在茶杯沿摩挲,突然抓起桌上的保密章:“楚督察,我批准你调阅所有加密档案。
但记住——“他抬眼时目光如刀,”如果查不出结果,你知道后果。“
楚督察抓起照片塞进文件夹,转身时风衣下摆扫过会议桌。
她的皮鞋跟敲在大理石地面上,每一步都像在凿穿某种东西——七年前那个哭着领父亲遗物的女孩,早就死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要把所有真相砸在阳光下的楚督察。
而此时的后勤处办公室,陈秘书正把最后半张纸条塞进碎纸机。
碎纸机的轰鸣里,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旧识没给他“天眼”报告,只送了封警告信,信纸上的血手印还带着潮意:“收手吧,这不是你能碰的东西。”
手机在桌上震动,显示“老周”来电。
陈秘书盯着屏幕,突然抓起手机砸向墙角。
手机撞在墙上裂开,他却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印。
窗外的月光被云遮住,办公室陷入黑暗,只有碎纸机的绿灯还在闪。
“陈秘书。”
沙哑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陈秘书猛地转身,看见阴影里站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眉眼。
他的喉咙突然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你你是谁?”
“有人想见你。”男人往前一步,月光从云后漏出来,照在他腰间的证件上——是军情局特别行动处的徽章。
陈秘书的腿肚子开始抖,他想起今早苏瑶身上的硝烟味,想起七年前雨夜实验室的火光,想起纸条上“海澜号”三个字。
“走。”男人的声音像块冰,“现在。”
陈秘书想跑,却现双腿像灌了铅。
他跟着男人走向电梯,经过苏瑶的办公室时,看见门缝里漏出一线光。
那光很淡,却让他想起苏瑶今早看他时的眼神——不是警惕,不是厌恶,是怜悯,像在看一个站在悬崖边却不自知的人。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陈秘书突然笑了。
他想起苏瑶放回文件时说的那句话:“有些事,不是没人知道,而是没人敢说。”原来最傻的是他自己——以为在暗处布局,其实早就成了别人棋盘上的棋子。
千里之外的某座地下指挥中心,红色倒计时在全息屏幕上跳动:“o:oo:oo”。
穿白大褂的男人推了推眼镜,对着对讲机说:“天眼已毁,但蓝焰工程的最终章,才刚刚开始。”
海面上,苏瑶望着逐渐消散的黑烟,把参数表塞进战术背包。
孙副官的车停在她面前,车窗摇下,露出他沾着汗的脸:“霍主任让我转告你,军区情报科已经开始分析这些资料。”
“谢谢。”苏瑶拉开车门坐进去,风掀起她的短,“告诉霍主任,我需要七年前蓝焰工程的全部档案。”
孙副官启动车子,警灯在她脸上投下红蓝交替的光。
她望着车窗外的夜雾,摸出父亲的戒指贴在唇边——那枚戒指暖了,像父亲还在她身边,说:“瑶瑶,别怕。”
“苏副处长?”孙副官从后视镜看她,“在想什么?”
“在想。”苏瑶把戒指戴回指根,“真正的敌人,该浮出水面了。”
海浪拍打着码头,出沉闷的声响。
而在更深处的黑暗里,另一张网,正在悄然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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