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孟清淮对此毫不否认,他最喜欢的,就是苏韵。
林夕道:“你喜欢她,可是她喜欢秦璋啊,你不会吃醋的吗?”
“吃醋是什么意思?是嫉妒吗?”孟清淮道:“小韵说过,她喜欢秦璋,也喜欢我,我和秦璋在她那里,是一个分数的喜欢。”
林夕听他说话,觉得挺有意思。
他笨笨的,说话实诚得要命,还有问必答。
她忍不住继续问他:“哦,苏韵是这么和你说的吗?那她有没有告诉你,秦璋是她的男朋友,和你是不一样的呢?”
林夕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东西,到底是纯粹地逗他还是别有用心。
“男朋友……我知道。”孟清淮道:“可是男朋友,为什么不一样?”
他一直都不明白。
林夕道:“男朋友当然不一样了,男女朋友是会结婚的,结婚懂吗?”
孟清淮猛地凝滞。
结婚?他知道的。
结了婚之后,就会像爸爸妈妈一样,组建一个家庭,生小孩,然后互相扶持,度过一生。
小韵会和秦璋,结婚?
那他呢?
爸妈明明和他说过,小韵应该和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结婚的,难道秦璋对她比自己更好吗?
危机感骤然降临,孟清淮心慌意乱。
他才应该是世界上对小韵最好的人。
————
苏韵拎着一大箱酒,去学校找路姚远拼酒。
秦璋在旁边看着自己女朋友和自己哥们儿拼酒,有些头疼,但苏韵今天看起来是真的要替孟清淮出这口恶气,他不太好说什么。
路姚远自诩酒量可以,但在苏韵面前,根本不够看,苏韵硬生生把他喝趴下:“愿赌服输,你和我去医院,给小淮道歉。”
路姚远喝醉了,醉得狂吐,苏韵也不放过他,硬把他扯去了医院。
打开病房门时,孟清淮已经挂完水,换好衣服准备出院,他有些迷茫地看着苏韵拖着路姚远进屋:“小韵?”
苏韵把路姚远丢到了孟清淮脚边:“给他道歉,快点。”
路姚远倒也不是输不起,他醉得有些颠三倒四,拽住孟清淮的裤脚:“对不起啊……”
孟清淮身体乏力得紧,被他这么拽一下快要拽倒:“你别拉我…”
他话音未落,路姚远抱着他的腿吐了。
孟清淮本来就白的脸更白了,他近乎控诉地抬起头,看向苏韵,被路姚远恶心得说不出话,苏韵一把捞开路姚远,连忙过去抱住了他:“打住!打住。小淮,我们回去换一双鞋就可以了,别哭啊别哭。”
孟清淮没打算哭,只是觉得恶心,求助苏韵而已。
但苏韵已经有点醉了。
她抱着孟清淮,双手搂在了他的腰上。
秦璋就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眼神晦暗不明,上前去拉开她:“小韵,你是不是醉了?”
他没能把苏韵拉开,苏韵眼里似乎只有孟清淮,她揉了揉孟清淮的腰,又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小淮,我带你回家吧,我们回去把鞋换了,你就不哭了。”
她带着孟清淮出门,病房里,只剩下秦璋,林夕,还有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路姚远。
林夕注意到秦璋脸色不好看,打了一个哈哈:“你不会吃醋了吧?”
秦璋一张俊脸微沉,话里不自觉带上了嘲弄:“吃什么醋?有必要吃一个傻子的醋吗?”
第16章第16章清明
苏韵真的喝醉了。
坐车回去的路上,她有些犯困,黏黏糊糊地靠到了孟清淮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睁着眼睛湿漉漉地看他:“小淮,你还痛不痛啊?”
孟清淮靠在椅背上,脸色泛白,唇角却蔓延开一丝笑意:“小韵,你是不是喝醉了?”
“没有啊。”苏韵直起身:“我看起来像是醉了吗?我很清醒啊,就是有一点……唔”
车辆突地开到一段下坡路,她捂住嘴,差点吐出来。
孟清淮连忙揽住了她的后背,让她侧着趴到了自己腿上。
苏韵从小就有一点晕车。
那会儿,每次放假出门去旅游或者走亲访友,必须坐车的时候,她都要难受得在车里吐上好几回,吃晕车药贴晕车胶布都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试尽了,最后发现侧着趴在旁边人的腿上是最管用的。
虽然还是难受,但不至于想吐。
后来的每一次出门,一上车她就朝孟清淮腿上枕,她一枕就是一两个小时起步,孟清淮也从来不会抱怨,维持一个姿势维持得腰酸背痛都不会把她推开。
此刻看着她的侧颜,孟清淮也记不得是从哪一年起,小韵突然就不再严重晕车。或许是某一年过年走亲戚回家的夜晚,又或许是某个平平无奇的午后,她在他腿上趴到一半,醒过来之后就直起了腰,看了一会儿窗外的景色解闷,此后再也没有了晕车的症状。
幼年时的这个习惯也在时间的推移中被逐渐淡忘,变成多年之后说起来会惊觉‘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儿吗’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