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山本武,也远没有表现得那么冷静,他甚至没能拿好自己的刀具,只是强迫地压抑自己的情绪。
浓烈的情感袭来。
现实中人类身上的难过和悲伤共感给了她。
川合有栖仿佛被那些须臾的时光和回忆刺中,所有的共同经历穿过她的身体,她毫发无损,对面的人却遍体鳞伤,暴露出残酷的伤口给她看。
不、我并不是想看到你们这样的表情……
川合有栖忍不住大喊:
“不、不是的!”
“我没有拒绝你的意思,我只是……”
银发男人已经挪开了眼睛。
可侧面的受伤神色还是能看到。
他身旁,黑发男人的表情也只是强撑,他想要说什么,却吞下了,扭头站在一边冷静情绪,克制地不再参与局面。
不是的,并不是这样,是我刚才说错话了……
身体瑟缩,头脑一直喊着【不要靠近他人,他们会伤害你。】
【艾莉丝,你要保持和人群的距离。】
【艾莉丝……】
爸爸的话让她脑子又要生出瑟缩的回避,但被意识硬生生地打断:
去你的吧,这是我的朋友!
我必须站出来!
川合有栖突然摆脱了一直缠绕着自己的胆怯和畏惧,她鼓起勇气,走向男人,拼尽全力将颤抖的话语传递出:
“我也一直,把你当我的好朋友。”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
狱寺隼人转身,恶狠狠地对川合有栖伸出手,川合有栖瑟缩地眨了眨眼睛,等他下手。
揍我吧,我活该。
没想到,狱寺隼人只是伸手,把川合有栖头上的眼镜拿走了,男人修长的手指在眼镜腿上一点,眼睛就变成了墨镜,那是一幅可以调整不同模式的眼镜。
大半夜戴墨镜的人有三种,一种是目中无人,还有一种是装货。
最后一种是哭包用来挡眼泪。
川合有栖慌乱地在狱寺隼人周围转来转去,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对方。
“你、你、不要哭……”
狱寺单手捂着脸,看不清表情,说:“谁哭了!那是墨镜上的水汽!”
川合有栖:“哦哦!原、原来如此!虽然今天没下雨但有水汽很正常!”
她很给面子地假装不懂。
虽然长大了,但狱寺隼人生气的时候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山本是会克制自己不说话,他则是一上头就什么话都往外放。狱寺隼人生气地谴责没良心的川合有栖:
“你这家伙,明明是你擅自来认识我们的,竟然一句道别都没有就跑走!”
“你知道被留下的我们是什么心情吗?!”
“我脑子里全都是你塞进来的莫名其妙回忆啊!你都把他们当放屁吗?!”
川合有栖拼尽解释:“不是的!我也想和你们好好告别再走的,是那个游戏突然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