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发出了快两辈子最无助的呐喊。
“草!”
……
自觉前程无望的周檀在炕上瘫了一夜后,第二天一早活力满满地尝试下炕,自力更生。
他昨晚就跟李桂说了今天不用再来给他送饭了。
所以周檀下炕要做的第一件事:生火烧水。
他蹲下身,在土砖垒成的土灶台旁的小洞里扒拉半天,翻找出几块形状各异的灰黑色石块。
随手拿起两块,用力相互摩擦了下,没动静。
再擦,还是没动静。
他不信邪,用力猛擦。
无事发生。
周檀傻眼了。
看着手里这两块火石,再看看冷锅冷灶冷炕头,起身从屋后头搬了两根破木头和一捧木屑回来。
想了想,还不忘给自己拿个小板凳垫在屁股底下。
李桂在家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去看看檀哥儿,担心他一个人在家再出点什么事儿。
钱春刚在桌子上放下一摞玉米饼子,就见李桂一手捏了两个,下炕就往外跑。
看到自家想一出是一处的小哥儿,她没好气冲人喊道:“跑慢点!别再摔了!”
喊完,上了炕,对一声不吭吃玉米饼子的老头子拐了两肘子,“他倒是给人拿点菜啊,溜得比墙角的耗子还快,怕我吃了他啊!”
被拐了两肘子的李三银默默吃玉米饼子,不吱声。
周檀家一共三间屋子。
中间是做饭和吃饭的堂屋,西边是周檀现在睡的屋。
堂屋东边还有一个屋,里头还有一铺炕,应该是原主的娘生前睡的屋。
从周檀穿过来后就是紧闭着的,他现在也没有打开的打算,就这么任由房门紧闭着。
三间屋子面积都很小,三间屋只有周檀那屋有扇窗。
窗户只能容小孩儿钻进去的大小,之前被原主娘用木头钉得死死的,周檀穿过来这几天才托人拆开,让小屋终于获得了冬日上午短暂的阳光光线。
堂屋的木门一早就被周檀打开,让光线昏暗的堂屋尽可能敞亮些,照亮他手里相互碰撞的火石的轮廓。
所以李桂刚迈进小院,一眼就能看到身形单薄的哥儿弓着腰,手捧着一撮木屑撒在开始冒烟的木头上。
李桂迟疑,“……檀哥儿?”
被叫到的人抬起头,李桂惊呼出声。
只见檀哥儿满脸都是灶台底下沾上的黑灰,像个小煤猴似的,还冲他傻笑。
单纯开心火升起了来的周檀并没有想那么多,对自己现在的形象也一无所知。
见到李桂过来,周檀还惊讶了下,看到他手里拿着的饼子才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