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倦白他一眼,端起镜子照照。
外形倒是没什么可挑剔的了,本来她也有一点点凸起的喉结,足可以假乱真。
就是这嗓音……说刚不刚,说柔不柔。若是就她自已还好,毕竟这年头女扮男装的也没有那么多。
偏偏身边有个白恕,他的嗓子粗得简直就像刷了几年锅的炊帚,这一对比,轻而易举就能知道自已是个女的。
因此林山倦思来想去干脆装个哑巴,想着混到京城再说。
白恕听后几百个不愿意:“我这脑子也不灵活,万一哪句话踩进别人坑里,岂不是我们两个都要……”
林山倦抱着双臂摇摇头:“你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够憨,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没心眼儿,我再装的傻一点儿,谁会在意这种智商的组合?”
白恕左听右听也不像夸自已的话,挠挠脸:“老大,这样行得通吗?”
看来是缺乏自信。
林山倦坐下:“不如今晚上就出去试试怎么样?专门去人多的地方,看看会不会有人认得出来我是女人。”
说起人多的地方,白恕顿时想起一处:“老大,架梁城的善舞坊最是热闹,不如我们今晚就去那儿瞧瞧?”
善舞坊?听着像跳舞的地方。
林山倦痛快答应:“先花你手里那些碎银子,花完了再动这些银票。”
白恕想起自已一开始的问题还没被解答,便又问一遍:“老大你还没说这钱哪儿来的呢?”
林山倦数着银票,一边往衣服里装一边答:“那天晚上从公主那儿拿的。”
白恕笑呵呵:“哦,从公主那儿啊……”
嗯?
时间静止。
白恕膝盖一软,猛地咚一声摔倒在地。
林山倦吓了一跳,赶紧把他拽住:“桌子底下掉了一张是怎么的,这么积极钻进去?”
白恕哪还顾得上开玩笑,银子碰都不敢碰了:“老大、咱、咱还是把银子送回去吧!这可不能花啊!”
林山倦蹙着眉看着他,她看得出白恕对熹和并非只是敬畏,而是真的惧怕,因此她起了几分兴趣,想了解下内情。
“有这么可怕?你先说说怕她什么,理由充分的话,我就还回去。”
说起这个,白恕还没开口就打了个寒颤,林山倦猜测是说人家坏话的心虚。
“老大你有所不知,这位长公主可是出了名的蛇蝎美人!”
他喝了口水,讲出自已在坊间听来的传闻,虽然有几分失真,但大部分内容应该也是大差不差。
五年前,靖国还不是现在的国君,而是现在的国君陛下的父皇。那位国君英明神武,一生励精图治,是个深受百姓爱戴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