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询问医生:“她还有可能醒吗?”
这个她,自然是指薇薇安。
医生有些拿捏不住这位先生的意思,
这位费尔本先生交着高昂的医药费,雇着最好的医生,用着最贵的药,看起来好像很在意病人的样子,
但要说在意吧,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病房现在可以探视,他又连看都不去看一眼,矛盾至极,
医生揣摩着叶临的意思,试探着说:“病人目前情况毕竟稳定,不出意外,保命是没问题,但什么时候能醒,这就不好说了,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好,麻烦您了,平常您多费心。”叶临对医生略微点了下头,便起身告辞,
出门前对阿辉使了个眼色,提醒他给医生塞点好处费。
这张照片,说不定有大用处。
“少爷,咱们现在去哪?”阿辉发动汽车,询问坐在后面发呆的叶临。
“嗯?”
叶临回过神,想了想:“先去趟萨林街的分公司。”
路易从奥克利这里过了这一天一夜,仿佛像是去非洲黑窑挖了一年矿,双眼呆滞,嘴唇枯燥干裂,眼窝深深凹陷进眼眶,脸上分不清是血还是汗,黑漆漆的糊成一片,
胸膛处两道贯穿从肩膀处延伸到背脊,随着他的呼吸,鲜血时不时从血痂处涌出,顺着肌肉的纹理,低落在脏污的地板上。
听见开门声,路易掀了下眼皮,艰难的撑起脖子,看向来人,
“呵,”
路易略带几分自嘲的笑了笑,他的声音像是一条受到严重磨损的磁带,“你还能来看我,真是荣幸。”
“要杀就麻利点,宰了费尔本两任家主,我这辈子活够本了,就是让你跑掉了,真是有点可惜。”
叶临站在楼梯上没有下去的意思,冰冷的面庞上没有一丝波动,眼神中透着孤傲与莫然。
他静静的站在那,等路易说完后,才缓缓开口,冷声问道:“你做这一切,真的是在为你父母报仇吗?还是,报仇只是你贪财的一块遮羞布罢了。”
路易戏谑的表情一僵,仿佛被人戳中了要害,顾不上开裂的伤口,奋力挣扎着身体,好像这样就可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咆哮道:“安赫尔你什么意思?!你外公逼死了我父母,还让我们家负债累累!你们一家都是该下地狱的恶魔,你有什么脸在那里胡言乱语!!”
叶临没理会他的发癫,继续淡淡的说着自己查来的数据,
“我刚才去了趟分公司,从档案室调出来关于你家地产公司的事。”
“当年你父亲猜测,会有大财团在西南部开发商业区,于是赌上全部身价,提前购买了中心区的一块地皮。”
“他赌对了,买下地皮后过了两年,费尔本出手整改整片商业区,这块地皮也跟着水涨船高,于是,他做起了靠这块地皮暴富美梦。”
“一块不到十亩的地,你父亲狮子大开口,开价一个亿,比周边地皮贵了整整二十倍,少一分都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