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白?」
无回应,屋里寂静无声。
我心中突然升起不祥的预感,冲出了家门。
502大门紧锁,与平时别无二致。可此刻我只感觉到阵阵凉意,一种莫名的决绝拂过我。
林屿白早就将钥匙给了我。
我颤抖着打开502的门:「林屿白?暴躁鬼?」
灵堂还是那样,那个清秀的少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你又不理我了吗?你别走啊,你不能走啊。」这安静让我害怕,眼泪不由自主流下,「暴躁鬼,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好吗?」
空室清冷,将我的呼唤生生撞回。
灵堂前,林屿白的手机端端正正地放着。
他果然离开了。
将我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
林屿白的手机里有一条未发送的信息。
「试了很多次,依然无法让你见到我,反而自己苏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再如何不舍,也知道该谢幕了,感谢你让我拥有如此精彩的返场,与你共度这段岁月,人生无憾。请将我的骨灰埋在我父母身边,我想睡个好觉。别想我,傅问夏,请你余生照顾好自己。」
我点击发送,抱着手机泣不成声。
我的暴躁鬼啊,一个问号都没有,他再也不会反问我了。
我会照顾好我自己,想让我忘掉你,那没门,因为我坚信林屿白会在某个地方与我再次相遇。
萧家没能赶走我,我活得比以往更茁壮。
一个月后,我重回梦想剧团。
剧团董事会已经罢免萧如松的团长职务,音乐界并非是非不分,如今混不下去的是萧家。
听说萧如松中风了,我没能亲眼目睹他口眼歪斜的模样,有些遗憾。
但萧涵的落魄样子我是见到了。
她去502看林屿白,发现灵堂空空如也,就跑到梦想剧团来发疯。
我看着她枯燥的长发、苍白的脸颊,感叹一个人失了心气就像是被抽干了灵魂的空壳。这空壳套着挂丝破洞的丝袜,颓败萧瑟。
「你偷走了林屿白!」她尖叫着。
「你们偷走了他的人生,我只是帮他拿回了最小的部分。」
萧涵死盯着我:「他明明死了,你是怎么录的专辑?」
「这是个秘密。」我微笑。
林屿白的专辑版权卖出天价。我用版权费成立「林屿白钢琴助学基金」,专门用于资助那些贫困但抱有音乐梦想的孩子。
林屿白,我绝不允许你离开。
我要你有名字,我要你有温度,我要你有生命;
我要你被赞美,我要你被挂念;
我要你得到许许多多的爱和感恩;
我要你在父母身边安睡时嘴角也能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