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沼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的,埠涉村和青山派关联着甲楼,甲楼用残疾的小孩表演,此举东家定然是知晓的,且,东家有特殊癖好……慕残!
棠沼的笔跌落在地,纸上圈了一个人名,庄阳王棠荆。
传言庄阳王的王妃李紫云是在嫁给庄阳王前一天摔断了腿,棠沼在宫宴门口远远见过她一眼,那人坐在轮椅上由宫人推着,那张脸不知是不是扑粉的原因格外的白。
棠沼现在怀疑李紫云的腿是人为,一想到可能是庄阳王所为,她心底泛起一股恶心,暗自打算着夜探庄阳王府。她必须加快动作,她留在上京的时间不多了。
棠沼谋算完便打算回白云院,早辰的时候她在生气,巫禾那人竟看不出来,问自己去不去,否了她之后竟也不多问一遍,真真自个出了门!一想棠沼更郁闷了,巫禾就是个木头,跟她白生气。
指挥司门口,一辆熟悉的马车正侯着,棠沼上去后,松雪递了张信笺过去,“主子,张前辈给您的。”
“他还好吗?可有说想出来?”棠沼边问边打开信笺。
“张前辈吃住上都有专人伺候,未曾说别的。“
信笺上只有寥寥几句话,棠沼看完把信笺撕成好几条,点着扔进桌上的香炉里。
“那就让他老人家一直待在里头吧。”棠沼的话语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面具里的那双眼睛染上一丝厉色。
“送我回白云院,晚上戌时在门外等我。”棠沼说完见松雪嘴唇欲张又不说话的模样,奇道:“还有事?有便说。”
“回主子,也不是什么正事,是太和殿的掌事告诉我说,您迎回来的那位凛国三公主,也就是现在的祺妃,去过几次太和殿找您,掌事的按您吩咐,说您去华清宫养身子打发了她。”
棠沼想了想,燕青阳应该不会没事找事,她留在大明,临行前她二姐又嘱托自己,貌似是需要照拂她一二,她道:“回去同掌事说,若祺妃再去太和殿找我,传信于我。”
“是,主子。”
棠沼回到院子瞥见夏婴在那给马儿梳毛,她早上出去时没看到她,应当是同巫禾出去的。她往自己屋里走,夏婴顿时喊住她:“棠姑娘,我家主子回来了,她在书房。”
棠沼回头,呛声道:“我又没问她,你跟我交代什么?”棠沼心里莫名有股火气,显得她是巴巴跟着一天到晚打听巫禾的行踪一样,她分明只打听过一回。还有巫禾昨晚明明接受了她的心意,却什么也没做,不知是真木头还是冷着她,她才不会去书房找她。
书房就在棠沼屋子隔间,房门是半开着的,棠沼瞥了一眼直接回自己房间,却不想门一打开,巫禾人就坐在里头。棠沼关上门走进去,没好气道:“你在这做什么?”
“等你。”巫禾抬眸看她,“你早辰去了何处?”
棠沼一听嘴角有些上扬,又努力往下压了压,“你想知道啊?”
“想。”巫禾答得干脆。
棠沼心情好了起来,便告诉她:“我就去了下指挥司。”“是么?”巫禾突然起身将她抱住,吻了吻她的唇角,棠沼反应过来回吻过去,巫禾的手就攀了上来,捏住她的脸不让她亲。
“棠沼,你身上有别的香味,哪儿来的?”
香味?什么香味?她身上又不佩带香囊,想起来了,她唔唔了两声,巫禾松开她,她道:“别人送我回来的,那马车上燃着熏香。”
巫禾不语,转身去梳妆台上拿了一个盒子过来,她将盒子打开,推向棠沼道:“棠沼,这是我在钱庄的信物,我将它给你。”
棠沼看着盒子里躺着的那枚白玉扳指,早上的闷气全消了,她拿起那枚白玉扳指,说道:“你就不怕我取完你的钱跑了?”
巫禾正色道:“你要跑几日?不够花的话,除了上京,江南的钱庄也可以支取。”棠沼听完心里甜滋滋,哼声道:“什么几日?跑了我便不回来了。”
“当真不回来?”巫禾望着她,眸子一片沉静。
棠沼嘴硬道:“不回。”
下一刻,双唇被人堵住,巫禾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固住她的脸亲吻起来。棠沼想亲回去又被含住了唇,一阵碾磨下来棠沼被吻得没了气,软了身子靠在巫禾怀里。巫禾见状同她分开些许,拇指擦过她的唇角,问道:“可还跑么?”
棠沼的脸通红,感受到唇部被指腹刮着,忙推了推她,说道:“不跑了,我不跑了还不行么。”她抓着巫禾腰间的衣服,眼睛一转又道:“可是,你知道的,我吃不得苦,兴许我哪天把你的钱败没了我便真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