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想容气得?扯起嗓子一跃而?起:“怎么可能?”
她嗓音尖锐:“太子不是一向最厌恶高良娣那个丑女么?那个贱人,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生得?怎生貌若无盐,竟然妄想分我的这一杯羹?”
按说,崔姑姑也觉着奇怪。
高氏的确如太子妃所言,生得?貌若无盐,只有一把?堪比黄莺出谷的好嗓子,当初在后?院吊嗓子一展歌喉,被太子路过后?临幸,之后?便有了名分,她平日里也不争不抢,侍奉太子妃也算尽心?,怎么如此不知分寸,在今天望日之际,将太子留在了自己的房里。
没能理出个头绪,崔姑姑一个没看住,太子妃已?经往高良娣的房中去了。
此时太子已?离去,房中留下了一片欢好后?留下的沉麝气息,腥得?紧,也不知这一共要了多少次。
叶想容的脸色愈发不愉,素手扒开帘幔,露出床帏内瑟瑟发抖的高氏。
高氏未着一片衣衫,身?上遍布淤青、红痕,一双软眸含着惊恐之色,像是受了无穷的虐待般。
可那些遍体鳞伤,不过是胜利的炫耀,是高氏贱人夺夫的宣言。
气得?叶想容抽出了鞭子,破口大骂:“贱人!尔敢!”
说完,那一记长鞭便重重责打在高氏身?上。
叶想容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这一鞭下去,高氏尖锐地惨叫着,到处拉扯被子抵挡太子妃的攻势,叶想容岂能容她,朝左右婆子道:“把?她按住!今日我不把?她打死?在床上,她还勾引太子!”
太子妃出身?高贵,乃望族贵女,与?五姓七望的贵女平起平坐,她当太子妃之后?,更加跋扈,这院子里所有的女人,谁还没有被打过?
两?个嬷嬷对此早已?熟能生巧,当下便一人捆住高氏的手,一人薅住高氏的头发,让太子妃娘娘上手。
叶想容抓着鞭子,直把?高氏打得?高声惨叫,响彻东宫。
谢煜正觉着今夜尽兴之后?,有些虚乏之感,让内侍给自己顿了一锅牛鞭汤,酣畅淋漓地吃了一碗后?,刚平复血气,便听到远处的院子隐隐传来高氏的惨叫声。
皱起了眉宇,太子放下汤碗,问道:“怎么回事?谁在欺负高氏?”
今夜,她也算用?她的嗓音,拟了随氏的音色,让他逞了兴致,这时雨露之情还没消散,谢煜对高氏还存了几分怜惜。
内侍回道:“回殿下话,您可是忘了?今日是望日。您没有去太子妃娘娘的房里。”
经由内侍官提醒,谢煜终于想起来还有望日必须与?太子妃敦伦的规矩,倒是他,因为琴师随氏冲动了,误了太子妃。
太子叹息了一声,刚刚因为高氏而?起身?,此时慢慢地坐了回去,拂了下长指,道:“让太子妃出出气吧,是孤不是,明日向她赔罪就?好。你去吧。”
内侍将砂碗里未用?完的牛鞭汤端走了,屋舍内,仅留了太子一人。
谢煜单手撑腮,远远地听着那一阵惨叫声,却自动地蔽过了那种干扰。
此刻在他的脑中牢牢占据着的,又?成了琴师随氏。
虽得?高氏,暂纾欲望,但随氏的风姿终究无人可及。
不知是否吃了那一碗牛鞭汤的缘故,谢煜感到自己的身?上又?有了火气,有了想要驰骋的渴望。
他闭上了眼,脑中幻想着随氏的面貌嗓音,将手伸向了裈裤。
一阵极快的释放后?,谢煜终于无力地趴在了案上。
他在心?中暗暗地道:不得?随氏,孤誓不为人。
*
沈栖鸢知道,谢煜看着的眼神不对劲。
她在乐营待过两?年?,见过许多男人露出那种眼神,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谢煜对她上了心?,他想要她。
并非沈栖鸢自负于美貌,而?是太子谢煜声名在外,御女无数,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
沈栖鸢独行穿过御苑枫林。
此时,万千枫叶都在秋光中徜徉静美,无数似火的红叶,在北风催动之下,发出空林簌簌的声响。
沈栖鸢埋头往前走,直至一只手突然探出,握住她的柔荑。
沈栖鸢一回眸,只见太子那双充满了兴味与?垂涎之色的眼出现在面前。
他将她拽到枫树上,缓缓欺了过来。
“娘子知晓,孤一定会来这儿?”
沈栖鸢知晓。
她还知晓,此地位处深宫,是时彧无法涉足的地方,他不可能跟来。
能来的只有谢煜。
这个淫徒恶鬼,当他的脸向沈栖鸢欺近之时,沈栖鸢不知道有多恶心?,将脸颊偏向了一旁。
谢煜停了下来,他发现自己是真的对随氏有倾慕之意?,而?非一时兴趣,如果太容易得?到,反而?就?没趣味了。
这个蝴蝶捉花的老手,不急着上前撕咬自己的猎物,反而?兴致浓郁地问她:“随氏,你在等孤?”
沈栖鸢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看着近在咫尺的太子,那张丑恶的脸庞,她已?经摸到了袖中的金簪。
如果可以,她一定不计后?果代?价,掏出金簪,将他刺死?在这儿。
然而?,这有用?么?
杀一个谢煜容易,可父亲的冤屈,沈家的污水,将永远无法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