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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行路难活路难（第2页）

那绝不是普通人慌乱中能砍出的伤口！

再加上昨夜姜婵第一个暴起杀人时那股狠辣劲儿……这和他们印象里那个沉默寡言甚至有些懦弱的姜婵完全是两个人！

汉子们心里直毛。

女眷们聚在另一边，低语声嗡嗡响。

目光同样在姜婵身上打转。

赵婶子伍氏那些女眷心里感激姜婵救了她们，可一想到昨晚她手起刀落鲜血喷溅的样子，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僵。

更让她们抬不起头的是，当翁老九提出交出姜婵换平安时，她们也沉默了……那份羞愧和不敢面对，让她们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整个营地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疏离感。

姜婵仿佛成了一个带着血腥光环的孤岛。

她毫不在意，自顾自地给小桃喂了点水。

最终，还是赵婶子硬着头皮站起来。

伍氏和马氏也跟在她身后，脸上带着局促。

三人磨磨蹭蹭走到姜婵面前。

“姜……姜丫头……”赵婶子声音干涩，把布袋递过去，“这个……给你们……添点……昨晚……多亏你了……”

姜婵抬眼，没说什么客套话，很自然地伸手接过布袋，“嗯。”

收了东西，她见三人还杵在那儿不走，眼神闪烁地看着她，便直接问道：“还有事？”

赵婶子被问得一噎，伍氏和马氏更是低下头。

旁边的汉子们虽然自顾自做事，但耳朵都悄悄竖了起来。

“那个……”赵婶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鼓起勇气，“姜丫头……婶子们就想问问……昨晚那水……你是咋……咋弄的？”她声音压低，“我们都喝了……为啥没事？就刘氏和王氏倒了？”她看向不远处还在虚弱呻吟的刘氏和王氏。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姜婵身上！

姜婵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哦，那个啊。”她拍了拍手上的灰，“以前在镇上赶集，见过耍把式的变戏法。看多了，自己也琢磨出点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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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看着赵婶子她们求知的眼神，直接结束了话题，“那会儿刚好用上了。具体怎么变的，不能细说，吃饭的手艺。”

她语气里的冷淡和拒绝显而易见。

她不需要再费心费力解释什么了。

这群人昨晚的沉默和犹豫，那些一闪而过的想要牺牲她的眼神，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虽然当时的选择落到她头上，她也会选择牺牲最少收获最大，但这种事情偏偏就落到她自己身上，无法接受……

她打定主意，就在这一两天，找个机会带着小桃脱离队伍。

接下来的路，她不想再和这些人同行。

赵婶子等人张了张嘴，还想追问什么“戏法”能换掉那么一大桶水，但看着她平静却疏离的眼神，话卡在喉咙里，没好意思再问下去。

气氛一时僵住。

这三人，踌躇几次后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转身离开。

没多久，村长叹着气，慢慢踱了过来。

他挨着姜婵坐下。

“姜丫头……”他声音沧桑，“昨晚……多亏了你警醒。要不是你……唉……”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当时那个情况……村里人……也是没法子……你别往心里去……”

“嗯。”姜婵应了一声，眼睛看着远处，“山神老爷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