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丛回忆片刻,从记忆中挑挑拣拣,不知道哪一条说出来才算有效告状。
于是他将从进门起发生的那一刻开始讲起,简单地复述经过。
可越讲,陆放握着他腰的手就越重。
鞭子抽少了。
陆放眸色冰凉。
他现在连叶威德也想一起抽。
他翻开叶知丛的衣领查看人衣服上沾染着的菜汁,用尽量平和的语气问他,“有人打你吗。”
“今天没有的,”
叶知丛想了想,“他们没打到。”
陆放眼睛不自觉眯了下,心下蓦地一沉,又试探地问:“有人打过你吗。”
叶知丛不说话了。
陆放连呼吸都停了,一口气闷在胸口中,不上不下地卡着。
停了很久,他这才哑着嗓子问出一个字:“谁。”
叶知丛不哭了,泪痕干涸在脸上,只有浓密的睫毛上还沾染着些许未散的水汽,其余的,什么都没了。
他低低开口:
“我妈妈。”
是林岚熙。
陆放呼吸一窒,林岚熙在世时是个什么状态他不是不知道。如果是在躁期发作时伤人……
他甚至有些不太敢深入地想下去。
叶知丛却对这些好像并不怎么在意,他吸了吸鼻尖,将最后那点想哭的念头也全部收了回去,恢复成往常乖巧模样,很有礼貌地小声问道:
“你可以再和我做一次吗?”
?
话题跳跃太大,连一向沉稳、遇事不惊的陆放,此刻都要打出来一个问号。
叶知丛却并不对快速跳跃的话题感到有什么不对,还很认真地和人商讨,“唔……可以吗?可以的吧,就一次。”
“……”
陆放胸腔里的那口气胡乱地横冲直撞,不知道一头攮进了哪里,搞得人像是岔了气。
啧。
肺疼。
……
叶知丛又快乐了。
就是有些地方长在他身上,可能实在是有些可怜,都不给人家放假的,早上晚上来回不停地喂人家加班。
也不知是福还是祸,反正躲不过。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好像对这事有了瘾一般。
如此能激发人快乐情绪的事情,很容易就能让人产生依赖,并且极速上头。
像着了魔。
哪怕明知是毒也很难戒掉。
那是生理上无法戒断的、掌管人类欲望开关的关键性物质。
人类不能没有多巴胺和内啡肽。
就像西方不能没有耶路撒冷。
叶知丛在搞那个炒时,还有空走神,想出一些奇怪的形容词。
又被陆放扣着下巴吻过来,咬着他唇角强行勒令他回神,持续保持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