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丛又扁了起来,皱着鼻尖红着耳梢瞪陆放。
“你不是说没有人会笑我吗!”
陆放垂眼瞥他,心说确实没有人笑你,大家都在笑我好吗。
“你又骗人……”
“没骗你,他们只会觉得你很可爱。”
“哪里可爱……老公不在家就偷偷跑出来和你约会这样的可爱吗?”
叶知丛没刻意压低声音,冷不丁脆生生地冒出来,一旁从二人身边路过的两名女生瞬间瞪大了眼睛,震惊地走出好几米之后还时不时地回头看,捂着嘴巴窃窃私语着什么。
陆放嘴唇动了动,平生头一次被噎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范珩都快笑吐了,他本来吃得就撑,这会儿扒拉着沈枫然地肩膀笑得走不动路,沈枫然一边拿手帕抹眼泪,笑得整个人在狂抖,哆嗦着手帕指着人说“陆哥,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
叶知丛扁了一会儿,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毛茸茸地炸着头发不乐意:“你们不能叫他陆哥。”
沈枫然&范珩:“?”
“为啥?”
“这又是什么新的规则怪谈?”
“是陆放说的,我不能叫别人哥哥,那别人也不能叫他哥哥,不然的话他就……唔!”
陆放闭着眼把人捞怀里捂上了那张乱说话的嘴,生怕叶知丛一高兴就把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出去。
不然他就怎么样……在家里扒了裤子打皮鼓吗。
小朋友怎么和刚学会说话的小鹦鹉似的,一见到人就哇啦哇啦有好多话要说。
沈枫然和范珩对视一眼,指着陆放笑得喘不上来气。
他们笑人万年老树不开花,这一下子栽的居然这么彻底,怎么连一个称呼都要管啊。
直到最后沈枫然做总结陈词,“你、你和你家小朋友占有欲还都挺强的啊哈哈哈哈!”
“……闭嘴吧你。”
*
——“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就像一盘散沙,风一吹就散了,”
叶知丛幽幽叹气,“我老公对我不好,我们的婚姻只是一场意外,没有真心可言的。”
“我不要在那里发烂、发臭!”
“是你,是你把我引到一条学生不像学生,情夫不像情夫的道路上去的,是你引诱的我!”
“姐夫,你带我离开好不好?我们私奔。”
“……”
陆放太阳穴突突直跳,挑眉看向叶知丛,“又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电影和话剧看串了吧。”
叶知丛晃了晃脑袋,“怎么了?不刺激吗?”
顿了顿,又试探开口:“陆放哥哥~”
陆放实在头疼,摆了摆手让人别乱叫了,无奈揉摁眉心,“私奔去哪?”
叶知丛脑袋一下子支棱起来:“私奔游乐场!”
“啊——!”
“哥哥,我还要再坐一遍!”
陆放把人雨衣帽子从头上摘下来,拿毛巾给人擦打湿的头发,水还没擦完,又被人扯着从出口绕到入口,去玩第三遍激流勇进。
“好了,这个不玩了,玩点别的?再玩下去湿透了,小心感冒。”
叶知丛第三次从激流勇进上下来,连裤脚都在滴水,陆放把人放在椅子上,又弯下腰握着人脚踝,将多余的水份沾干。
叶知丛仰着头,又指着游乐场里最高的建筑物,“那我们去玩那个!”
陆放看了一眼摩天轮,低笑着说好。
行至最高点,傍晚的暖风吹过。
叶知丛双臂撑着座椅,探头探脑地往外看。
额前碎发被吹开,露出光洁额头和雪白耳梢。
他弯着眉眼看地平面上的人和建筑越来越小,看远处来往车辆像一只只蚂蚁在不知疲累地奔波,看这座城市望不到头的边界,看了一会儿,又转头去看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