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毫无防备,那身炫目华丽立刻被浇了个透顶。
当然,伤势最为严重的还得属他那只猪油咸手。
姜岁欢则闪身躲开了飞溅的茶水,但又若受惊般磕倒太师椅的另一侧,假意询问道,“随哥哥,你无碍吧?”
第14章吓跑他着实是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第二……
见赵随被烫出惨叫,捂着手背上蹿下跳的痛苦模样,姜岁欢忍捺不住地轻笑出声。
好在男人并未有所察觉。
她屏住笑声,乘胜道,“都怪妹妹大意,害得哥哥衣裳都湿了。不若就让妹妹服侍哥哥去里间更衣吧。”
赵随此刻虽然被烫得又疼又痒,但久经风月的他又怎么会听不出姜岁欢话中的潜台词,只当她是刻意设计促成,这才失手烫伤了他。
压下心中的几分不爽,他一改怒容,灿然道,“妹妹,未想到你小小年纪就如此明事理,哥哥着实是喜欢的紧啊。
你放心,事成之后,我必定尽快禀明父母,让他们将婚事提前,以修这秦晋之好。
赵随必不负卿卿。”
至此,赵随也顾不得身上火辣辣的痛感了,直拉着她就往里间的塌上推。
姜岁欢自然全力配合,倾身相贴,发髻间的步摇垂穗,一下一下晃着,擦过男人的侧脸,将他撩拨地一阵酥麻。
赵随滚热的鼻息喷在她颈间血脉之上,正当他要更近一步时,怀中香软却突然一轻。
他不解得看着抽身而走的女人。
只见她后退了两步,立于塌边不动。
便疑惑道,“你这是作甚?是要反悔?”
姜岁欢薄唇微抿,眼中顿时薄雾一片,“岁欢自是愿意的,只是不知哥哥会否嫌弃妹妹。”
赵随对她这番说辞不以为意,只当她还有些不情愿,便伸手钩住女人腰间的绦带,朝自己这处扯。
他大掌抚上那藕荷裙裾,只想快点成事,“妹妹这细软腰肢,怕是连那汴京运河最软的柳枝都相较不得啊。“
但嘴上还得对她关切,半问半哄道,“我能嫌弃你什么呀。”
姜岁欢眼神一凛,巍然不动。
“自然是。。。。。。”
她抬手,当着男
人的面缓缓摘下覆面细纱,随后又掀起手臂上的衣料,伸到他跟前。
“啊!这这这……这!!如何会是这般!!!”
赵随直被吓了一个大机灵。
原本那女子应如画中仙人般白玉无瑕。
可那轻纱之下,面孔之上,竟布满了一堆密密匝匝的疮疖,红肿突起,有些还渗着点点白浆。
虽然能想象出她往日的肤白胜雪,细嫩如玉的模样。可在这狰狞的沟壑下,他着实是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第二眼。
瞧她那手上的皮肤也是满臂疮痍,想来全身上下都是长满了相同的疥疮的。
实在瘆人。
若他仍以肌肤相贴,那岂不连他全身也都染上那脏污了?
男人恐极,一下子便撒开了牵着绦带的手,身子弹到床榻另一处,脸上瞬间血色全无,惨如宣纸。
他双唇剧烈颤抖了两下,紧紧握住榻上木柱,整个人瘫软无力。
除了伸着手指着眼前的女人,示意她莫要再靠近,便再不敢有下步动作。
姜岁欢见状,眉眼立马染上哀霜,连带着称呼也恢复了原本的疏离,“我本以为衙内与旁人不同……罢了,是我看走了眼。”
赵随瞧着那疮疹,只觉腹中酸水上下涌动。
可听着她的温言软语,又觉得实在可惜,倘若她能痊愈,倒也不是不可。
“妹妹留步,这病…可还能好?多久方能消下去?”
“岁欢不知。”
姜岁欢苦涩摇头,“我身染疟疾已有多日,每每发作之时都觉浑身瘙痒,恨不能死。瞧了一圈,大夫都说我这病古怪,无法医治。可我心中总觉得他们说的不对,应是不日便能痊愈的。
可就怕这些疥疮消下去后,脸上身上留下印迹。”
“随哥哥,你不会介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