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相缠,竟无一人相避,也无一人有下步动作。
眼见官兵铁靴步声愈逼愈近,她的睫毛轻颤,视线顺着男人眼眸,下移至那紧闭的嘴唇。
她悄然咽了口涎水,想到了万般不得已的对策。
在那巡领扫视过来的一瞬,姜岁欢扯着薛适的衣襟处转了半个身位,只留他一个后颅对准外街。
男人自然不依。
为防止他过分挣扎,她用力将衣襟拽紧,踮脚咬住男人的唇瓣。
“唔。”他猝然僵住,瞪大双眸,如同被人下了定身咒般,不再挣扎。
身边的街景与喧嚣人群仿若在刹那间消失,周身与鼻间尽是不请自来的蔷薇水香,氤氲缠绵。
唇上柔软润泽,一股欲气从下腹陡然而升,激起一阵战栗,让他清醒着沉沦。
气息缠绕交织间,薛适甘愿只身坠入阿鼻地狱。
不知亲了多久,随着耳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姜岁欢的视线逐渐恢复清明。
她趁四周还无人发现这般逾矩行为,便想将人推开。
谁知双手才刚抵上男人硬挺的胸膛,便被他拉住腰间绦带,随后便因为站立不稳,而踉跄跌进他怀里。
“欢欢,你可知轻渎恶鬼的代价?”
男人杂糅着各种情绪和情欲的低语在她耳畔响起,满是欲念。
她来不及呼救,便被拉至墙角的阴暗处。
一阵天选地转后,后背压入冷硬墙壁,娇躯则被男人框在殷实臂膀之中。
薛适反客为主,左掌捂住她的眼睛,右掌掐着她的下颌一吻而上,一直以来的欲望在此刻终于被冲破。
他亲昵又霸道地与她缠吻,舌尖撬开她的唇齿,毫不顾忌地侵占着芳泽,在内里搅动风雨,未有一丝克制。
姜岁欢哪里受过这般激烈对待,不过半晌便呼吸困难,双瞳上翻,露出眼白。
“唔,放……开…”
然而话到嘴边,只剩下几响含糊不清的呜咽。不像是斥责,倒像是情人之间的挑逗。
男人轻嗤,掐着她的后颈将那几声破碎之音吞下,将少女的呼救在唇瓣间碾碎、淹没。
直到她的抵抗越来越小,呼吸越来越微薄,他才睁开半阖着的眼,放开她。
黑眸所及之处,少女的唇边一片润泽,水光潋滟,还带着些轻微的红肿,一看便知刚刚的交吻有多激烈。
薛适神色晦暗地抚上少女樱唇,将那抹因着痴缠而不慎咬破的血红色在她唇瓣上晕涂开来,再添几分艳色。
她在此刻的样子,宛若一朵盛放的茶梅,再待采撷。
姜岁欢扶着墙壁喘了很久,才将缺的那几口气给补回来。一低头,只自己衣襟早已在挣扎见松散,藕荷色的衣衫微斜,露出一抹莹白雪肤。
她愤然剜了男人一眼,却发现男人还目光如炬地盯着自己,只是眼神不同适才般全是烈火,反而带了几分疑惑。
她突觉脸上微凉,伸手一摸,那东西果然不见,便失态道,“我的面纱!”
为了躲避这婚约,今早她用乌黛和着淀粉将自己的小脸搞得斑斑驳驳的,像是长满了无数疥疮,好不恶心。
刚刚从醉仙楼里出来的时候也只是以轻纱覆面,并未清洗干净。
他的眼神……
他会不会也如赵随般,一看到这些疥疮便心生嫌恶,视她为洪水猛兽?
他们适才才如此亲密过,他是否会因为这物而恶心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