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人多,都怪我一时之间看顾不上,这才让岁欢遭了罪。”
陈戚戚脸上瞬间写满担忧,甚至还俯身晃了晃姜岁欢的肩膀忧心道,“你无事吧。”
宋序如何看不出这群达官贵女的虚情假意,只觉耳边的嗡嗡声实在听得难受。
他眼色一敛,一把将陈戚戚搭在姜岁欢肩上的手佛开,“当真是聒噪极了。让开。”
“啊!”
陈戚戚未想到他会如此粗暴,一时不慎,便被推倒在地。
及笄宴的主角被人如此蛮横相待,人群中顿时议论声一片。
“小侯爷怎得这般无礼,今日及笄乃戚戚的人生大事,前来观礼恭贺的宾客自然多了些,一时看顾不周也是人之常情,你又何必如此盛气凌人。”
一旁看戏许久的凌氏终于找到了出言相斥的机会。
两句话下去,就将宋序塑造成了一个不明事理的粗莽武夫。
宋序深知这些妇人嘴皮子功夫的厉害之处,若是再待下去,那还得了
便一手从姜岁欢的臂下穿过,另一手从膝盖下方揽起她的双腿,将人打横抱起,欲避着她们离开。
而眼见二人要走,薛鸣銮心中一急,便直接拦在了宋序前面,“站住,你不能带她走。”
被兀然拦下,宋序脸色变得更加阴沉,“我如何不能?”
让姜岁欢就这么跟着他走了,薛鸣鸾当然不会甘心。
虽说她已然被宋序那刀子般的眼神盯到股战而栗,可她还是强撑着开口,想将人留下。
“宋子烈,你这是强抢!姜岁欢现在是我薛国公府里的人。”
宋序微楞,显然是被这句话架了上去。只得抱着怀中女子,转回身子来看她们接下来还想如何做戏。
而因着他转身的动作,姜岁欢身形一晃,腕上的水袖滑落。
一道道刺目红痕兀然映入众人眼眸。
其中还有些褐红痂块斑斑驳驳地挂在上面,模样惨烈到教人不忍细看。
“呵。。。你们薛国公府便是这样养人的?”宋序怒极反笑。
原以为她在外受辱,只是因她们这群世家小姐看顾不周,才使她被迫喝了这么多酒。
却没想到她在国公府里也是饱受折磨。
再加上文垚前些日子告知他的姜岁欢的那桩荒谬婚事。
呵,原来,他们是将她当成牲畜在养啊。
“我……”
薛鸣銮忽地有些心虚,眼神不敢与他对视。
她似乎嗅到了几丝男人身上风雨欲来的危险味道,不自觉地向后倒退了两步。
宋序耷拉着眼睫,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群身着华服的伪善妇人,“既然你们不会养,那我就替你们养两日。待她伤愈了,再放她归来。”
言毕,也不管她们同不同意,就抱着人径自离开。
“宋子烈你站住,宋子烈!宋序!”
薛鸣銮被气到胸口剧烈起伏着。
她追了两步,照着他离开的背影喊了许久。
直到被凌氏伸手拦下,“鸾儿,你逾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