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觉地弓起背脊,捶打着男人的大掌,以作最后的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
薛适像是终于感受到了她的痛苦,猝然将她松开。
她无力地跌落在榻边,蜷着腿,害怕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可还来不及将已经被捏到酸麻的下颌并上,就听到男人在耳边咸湿开口,
“我再同你说一遍,在我这处,需乖些。”
姜岁欢红着眼,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解地望着男人。
而此刻他正唇角轻扬,一脸餍足摩梭着沾满她透明粘腻涎水的指节。
她被男人的行为惊到双瞳骤缩,别过眼不去看他的动作。
心中叫嚣着怒骂他的禽兽所为。
太吓人了。
她趔趔趄趄跑出浮云居时,脑中就只剩下了这四个字。
薛适着实是太吓人了!
*
可虽说姜岁欢那日被他的异常所为吓到两股战战。
但每日仍旧风雨无阻地在往浮云居跑。
否则若是那阎王哪日派人去幽梅院里寻她,那才是真的要完。
好在之后的第二日,薛适又恢复了以往的清雅随和。
仿若那日之事,只是她做的一个荒诞的梦。
经过长时间的卧榻与用药。
他修养得当,身子也一日比一日转好起来,这几天都能下榻漫步了。
此刻他正坐在桌台前,由雪影和霜华伺候着更换眼上的草药。
换药之工序十分繁琐,每次都要先将前日在眼上敷盖的草药先行擦去。再覆上一层,待阴干之后,才会在眼上绑上白纱。
姜岁欢颇有些走神地观察着木盆中水波的颜色,在绢布反复几次浆洗之后,水质由澄澈变至墨绿。
“太医说公子眼睛修复得当,再换几次药,修养几日,便能见光了。”
霜华换完药后,端起木盆道。
“嗯。”
男人迎着日光而坐,微微颔首。
姜岁欢这才回过神来。
能见光了?
意思是再过几日,他就能视物了。
那她岂不完蛋?
薛适年轻体健,受了这么重的伤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病愈,想来底子是极好的。
加之此人又性子谨慎多疑,若是他睁眼看到自己,指不定一受刺激就将所有事情回想起来。
她从前那般狠狠骗他,到时定会成为第一个被杀鸡儆猴、挂车游街的罪人。
得跑了。
一想到他恢复记忆的可能性极大,姜岁欢就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看着像是战战兢兢的样子
小手却非常不老实地又昧下一只琴桌上的金蟾蜍。
这几日她每日离开前都会私拿一只。
算下来,已经偷偷藏了五只。
够她养活三四个自己的了。
她咽了口唾沫,想将今日的这只金蟾蜍藏地再深些,可还是被眼尖之人发现了她的怪异行径。
陆元眸光锐利地将视线射向她,“躲在后面做甚?”
“无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