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也顾不上姜岁欢的情绪,直接出门去前厅寻薛昌平。
姜岁欢见他旧疾又犯。心中又乱又慌。
乱是她实在见不得他犯疾的样子,心中会跟着难受。
慌则是怕他真想起自己就是当初那个救下他的女子,两人再生龃龉,彻底纠缠不休。
另一边。
薛适同薛昌平在前厅谈了许久,最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总算是征得了薛昌平的点头,将人留在浮云居。
临走前,薛昌平还三步一回头叹气。
但薛适好歹是将姜岁欢保下了。
姜岁欢无需再嫁去尚书府做那可怜的赵家儿媳,也无需剃度出家去做姑子。
更是绝了被一碗红汤送走的下场。
但自然,欲要名正言顺地留在薛适身边,薛昌平开出的条件也十分苛刻。
那便是姜岁欢在薛适娶得正房娘子前,不得以妾室、乃至通房丫鬟的身份自居。
只能得个普通丫鬟的名头,留在薛适身边伺候。
这话传到凌凡霜耳里时,她难得失了仪态的拍着大腿连声道好。
她原先就看出了姜岁欢这丫头不老实,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会勾人,就目中无人。
多次对她这个主母开口顶撞、出言不逊。
还好自己早有准备,让婆子圈好地界,不让她接近景明半步。
否则,说不消,这次中招的便是景明了。
凌氏以袖掩唇,展颜而笑,“甚合我意,甚合我意啊。”
不同于凌氏的春风得意,薛鸣銮在一旁一脸不快,“倒是又被那丫头逃过一劫。”
“虽说只能做个通房丫鬟都不如的角色,但薛适毕竟官居高位,面上看着风度翩翩又仁厚遵礼,还真是便宜她了。”
凌凡霜自然不赞同,“凡人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景沅年纪尚小,识人不清。
但活到她这岁数,难道还看不出来,薛适就是个黑心肝的吗。
虽不赞同,但薛鸣銮还是记下了这番教诲,“母亲说的是。”
只是心中那口怨气未出,只能在琴弦上发泄了。
凌氏手中正翻看着各院开支,待看到那页空白后,思绪也是又飞回从前。
“这么随随便便就叫那狐媚子勾去了魂,我瞧那垂兰园生的,也是个成不了大事的。”
薛鸣銮最
乐得听关于她厌恶之人的恶言,手中的调子也轻快起来。
“这是自然,他怎能和哥哥相提并论。
哥哥已然稳坐世子之位,待他发奋苦读,来年金榜题名后。
区区一个薛适,何须放在眼里。”
凌氏颔首赞同,“如今他婚前破戒,便是给了我那表外甥女好大一个耳刮子。
说来,他也真是不自持。放着好好的公主不要,去要一个早就落败的罪臣之女。”
不同于凌氏,薛鸣銮的关注点全放在姜岁欢一人身上,也是想尽了难听的词往她身上堆。
“定是她使了什么法子勾人。我早说了,此女狡诈,惯会耍心眼子。未想到成婚前,还是没将她看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