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跌跤,便快步上前将人扶住。
然而这一句关切,倒是把原本还在畅谈的几人目光都引到了姜岁欢身上。
“……”
姜岁欢不自觉的掐住雪影扶着她的手,似捏住了身旁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在薛适冷淡至极的目光中如鲠在喉,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心中疑惑,为什么原本一个个相熟的人,此刻在她的面前却变得如此陌生?
不论是刚刚在车架上恨不得将她揉入骨髓缠磨的薛适,还
是那个在大街上对她伸以援手,竭力相帮的孟小姐。
现下一个冽眼睨视着她;另一个,领了她的功劳,成了薛适的救命恩人。
姜岁欢只觉这日子越过越惝恍了。
好似自己背后有一双大手,一直在锢着她,不让她喘息,不让她逃脱。
“见过公主。”
最后,她还是朝那位身份矜贵的公主,躬身行礼,以全礼法。
这一切落尽府门前的薛鸣銮眼里,只当姜岁欢又在佯装羸弱,搞些狐媚子勾人的做作把戏给旁人看。
便语气不善地朝她道,“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些进去。”
“是。”
若说原来,姜岁欢最恨的便是薛鸣銮仗势欺人的样子。
可今日,自己能因着她的那句奚落快速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她竟还对薛鸣銮生了几分感激出来。
“这位是?”
李锦荣第一次在国公府见到个她不认得的女眷。
不知为何,看着女子那张清丽秀雅的脸庞,李锦荣内心隐隐有股不安之意。
待姜岁欢行出五步后,她才惊觉:那女子怎得是跟薛适从同一座车架上下来的?
内心警铃大作。
李锦荣不免狐疑猜测,莫非,她便是薛适前几日收房的那个小丫鬟?
可看着样貌仪态,也不像是个丫鬟出身的。
李锦荣心中好奇更盛,她将脸转向一旁的表妹薛鸣銮。
薛鸣銮一看自己这位表姐微蜷的眉心,便知晓了她心中所惑。
这表姐看着大度,但只要一沾上薛适的事,必定是要追问到底的。
因着怕李锦荣因姜岁欢被收房的事情当众恚怒,让自家人下不来台。
也因着她打心眼里不认为姜岁欢能在薛适跟前掀起什么风浪。
薛鸣銮便避重就轻地将姜岁欢的身份告知了李锦荣,“就是个跟着她姨娘寄住在府上的外姓女罢了。”
“可她怎么……”
李锦荣显然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一个外人,怎能跟景润哥哥同坐一座车架?
就当薛鸣銮犹豫着要不要将实情都全数告知之时,孟席云直接拉过了李锦荣的手,委屈开口。
“公主可得为我做主。当初我尽心尽力的照顾了薛大人这么多时日,他前日才靠着您的提醒记起我来不说。我今日还察觉,他似不是诚心感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