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在街市上撞见薛适后,他们约莫又有三日未见了。
她实在是不明白薛适这人的心思。
机关算尽将她囚在浮云居后,却又不见人影了。
莫不是只拿她当个吉祥物玩?
几日没同他见面后,姜岁欢的胃口倒是好了不少。
今日不仅盘里的几个饼子全吃光了,连带着肉羹都喝多喝了好几口。
可烦什么就来什么,刚将自己哄好些,就见门外有人蹬着双黑底皮履,缓步而至。
薛适刚下朝归来。
朝服上的花纹似还闪着金光,鹤丝纹仿若活物,下一刻就要翻飞。
姜岁欢看了他一眼,别扭的端着瓷碗转过脸去,不想看他。
薛适今日情绪尚佳,也不欲与她计较。
他扫了眼桌上的空盘后,很自然的撩着袍子坐下,“你今日胃口不错。”
这句话一出,姜岁欢同他作对的劲儿又上来了。
直接将手中的碗放下,端起一旁的口杯,漱起口来。
薛适还是不恼,望着她的眼里还带了几分笑,“怎得我一来就吃不下了?”
姜岁欢何时见过他这么厚脸皮的样子,敷衍道,“我已经饱了。”
男人眼神在她唇边的汤渍上流连了一会儿,端过她吃了一半的肉羹,舀了一勺送进自己嘴里,“再给你加道开胃菜如何?”
雪影见薛适在用姜岁欢用过的碗具和膳食,急忙想再让小厨房做份新的。
却被他摆手拒绝。
“什么开胃菜?”
姜岁欢见他毫无顾忌的吃她的残羹剩饭,内心也是五味杂陈。
“赵随。以后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这下安心了么。”
薛适微微抬头,黑眸一眼不错的凝着她,期待着她的反应。
“靠的什么?是靠将我禁足在这处吗?”
她轻嗤了声,并不觉得薛适会真的替她将人摆平。
薛适身边的陆元站不住了。
“表小姐慎言。”
“赵随昨日当众淫性大发,在青楼内邪辱一清倌乐妓,被那清倌的拥簇者们惩治。”
“最终被斩下一对外肾后,悬挂于楼外牌匾之下,以作警示。”
双肾直接悬于大庭广众之下。
等于是直接告诉全城百姓,赵随荒淫无道,最终被弄成了阉人。
“可他不是前几日才被子烈……小侯爷挑断手脚经络,哪能这么快养好伤,出门寻乐子?”
姜岁欢不明白,他为何在养伤期间还要往那种地方跑。
就赵随那双半残的手脚,还能狎妓?
“只要我想,他自然就能出门。”
“赵随已废,薛幼淼的死讯也已对外公布。现下,你可满意了?”
薛适伸手,用带着薄茧的拇指拂去她唇边的水痕。
姜岁欢在他薄凉的肤感触上来的那一瞬,如被针扎了般,快速朝后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