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适左手按住她半露的香肩,右手制住了她那只极不规矩的素手,厉声喝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少女的右手被他反向一拧,一时憋不住疼,呜咽一声,整个人痛到在床上乱窜,“疼啊……轻些。”
可惜她被他压的太死,挣扎不过,最后只能用头去顶男人的身体。
而顶起位置,恰好撞在男人劲瘦的腰间。
薛适被那击冲撞给震得猝不及防,但少女仍扭挣着身体。
她似乎非常想挣开男人的束缚,只是这捱挣的手段实在算不得清白。
除了不断发出些软若狸奴撒娇般的嗔声外,便是不停地拱。挺。着细软的腰肢,整个身体紧贴着他的衣衫蹭挲。
耳边皆是衣料摩梭的窸窣细响。
果然,下一瞬,男人的忍耐就到了极限,一双黑眸被烧得通红。
“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的耐性也是有限度的。自今日日昃后,姜岁欢表现出的所有状态都太反常了。
光就二人之间嫌隙原未得解,她就控制不住地朝自己媚好这一条,就足够让他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戒备的了。
薛适忍无可忍的掐住她的下颌,反手捂住她那张咿咿作声的小嘴,作势要去点床头的油灯,“既你想学那些胭红柳绿的勾栏做派,那我便替你燃烛掌灯,让你好生瞧瞧自己那扭腰摆臀的庶贱模样。”
如他所料,其言方落,姜岁欢就歇了气焰。
要她主动引。诱已然耗费了她的全部力气。
又有哪家正经女子还能受住他这般赤。裸的闺誉玷辱
姜岁欢似是没想到男人会将话说的如此直白难听。
她怔神了许久,才轻颤着尾音开口,“大公子何故还要辱我?”
“今日路遇青竹院的小厮抬着八抬盖着红绸的朱漆箱笼前来报喜,领头那厮有心邀赏……岁欢都见着了,那樟木箱子里装的都是些龙凤红烛、描金喜秤、鸳鸯绸缎之类的喜物……你要我,怎么能不多想?”
少女的声线本就若蚕丝般细弱,带上情绪后,更显涩然,“我本就一颗飘摇萍草,能苟活于世也不过是幸得大公子垂怜。可再过不久,连大公子都要弃我而去了。”
她越说越委屈,越说越酸楚,不过半晌,那张小脸便洇满泪渍,抽抽嗒嗒的似再说不出一句整话来了。
薛适借着窗棂透进来的零星斑驳月光,看着身下的少女哭的眼尾处红得像蹭上了捣碎的芍药花瓣。
泪珠顺着脸畔滚落,连带着几绺乌青发丝沾黏在雪白的脖颈之上。
少女薄肩微颤的模样看的他心中一窒。
她说,她的一切反常都是因着自己,因着薛昌平送来的那几箱备婚用品,让她慌了手脚。
因为害怕失去他,所以才若一只被抢了食的狸奴般,回过头来蹭着主人的掌心示好。
薛适不知自己该不该信她的这番说辞,但身体已经先他一步给出了答案。
男人想,既然她已哭至这般梨花着雨、语不成调,不若就让那张不断张阖的樱红小唇稍事歇息一下吧。
头脑中是这样想的,下一瞬,他也真就这样做了。
“若我再不为自己做些打算……唔…”
少女口中那些还未说尽的乞怜软语,全数被男人含进嘴中。
男人一手缚住她的双腕,一手掐着她的腰肢上最软的那块地方,引得少女哼喘连连。
可就在姜岁欢以为二人会继续深入交流时,男人却放开了她。
他喘着粗气从少女的唇中退出开来。
男人将汗津津的额头抵在她胸前,沙哑道,“记住我的话。府中发生的一切你都莫看,莫听,莫信。”
“且等我安排,我薛适定不负你。”
少女眼中那片雾蒙蒙的烟眬之色因男人的抽离而逐渐消散,回归原本的一片清明。
她眨了眨仍氤氲着湿气的眸,心中疑惑:薛适停下来,竟只是想对她说这些?
虽有不解,但今夜不必行那事倒是让姜岁欢缓了一口大气。
她亲近他本就带着目的,既他不想要,那她更乐得自在。
原本骤然的心跳逐渐归于宁静,姜岁欢思考了很久若是一个极为恋慕薛适的女子在得到他那样郑重的承诺后会表现出什么反应。
可她实在带入不到那样的角色中去。
静默良久后,她才轻喟着回道,“嗯,我信你。”
为防这全然的托信的话语会引得男人起疑心,姜岁欢绞着衣角又补了一句,“我尽量做到少想少看,也望你诚信诚诺,莫要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