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心中生悔这番谈话太过松动大意。
还未检查资政殿内是否有人,就将这些话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
可一想到今夜樊楼将行之事,腹腔中的杀意还是大过了惧意。
不论是谁,听到了他们这番谋划,就得死!
薛适得死。
坏他们好事的人,也得死!
“我去看看。”
“你将这殿门锁牢了,什么活物都不得放出去。”
那林大人抄起一旁的木笤,自最外排的书架开始,一排一排地朝内察看。
外排的书架处都没人,只剩最里排的那层了。
男人略有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抓紧了手中的笤柄,准备在对上之时,给对面致命一击。
然就让他闪身而入的那刻,脚下突得跳出一只黑猫。
“喵。”
男人显然被吓得不轻,待三息过后,才尴尬的放下手中木笤。
他狐疑地看着散落在地上的书册,又瞧了瞧蹲坐在地上舔爪的狸奴。
在确认无人后,朝外头道,“无人。“
“是只野狸碰掉了木架上层的书册。“
……
不知是不是刚刚那场动静吓到了两人,待男人行回资政殿门前后。
二人缄口不言,再没有过任何对话。
直到窗外消了雨水的滴答声,才久违道:
“放晴了,林大人,请。”
“关大人,请。”
待到脚步声走远,资政殿再无任何声响后,玉兰这才泄力跌坐在地上。
她哆嗦着嘴唇问,“县主,他们……”
姜岁欢拧眉,“刚刚那两位大人提到的设宴之地可是樊楼?”
玉兰点头。
但她一看到姜岁欢那架势,便知她要有动作,赶紧劝道,“县主,朝堂之争,在所难免,你又何必去涉这趟险。再者说了,就算你不顾危险的去帮薛大人,我瞧他也未必会承你的情。“
“你忘了吗。是他亲口提出让你嫁去蛮夷之地和亲,也是他提议让你嫁与那唐嵩。你又何必救他。“
玉兰不敢相忘,刚进县主府伺候的夜里,这位明珠县主夜夜都被噩梦惊醒。
每夜至少要哄睡她不下五次!
一开始她还以为姜岁欢惊梦时叫的是“小时不要“,一直疑惑谁是小时。
直到近日姜岁欢出门见客,见过那位参知政事薛大人后,她才知晓从前都是她耳背,听岔了。
哪有什么大时小时,县主一直叫的都是:“薛适不要”。
若不是薛适那日在田猎宴上对姜岁欢咄咄相逼。
她怎么都不敢将这两人联系到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