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适面无表情道,“穿上。”
姜岁欢掀开盈满男人气息的外袍,打着哭嗝回击,“收起你那副虚伪嘴脸,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你要来便来,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反正从前也没少被咬。”
男人却巍然不动,意含影射地瞧着她,“门外来人了。”
姜岁欢心下一动,虽然有气,但还是分得清赌气与脸面哪个更为紧要,赶紧将薛适的外袍裹上。
果然,她才刚将身体裹实,房门便被人大力推开。
“明珠县主,你没事吧!”
为首往里冲的是神色惶然的张择端。
靛青色的衣摆卷起一地烟尘,额边沁出的细汗与唇畔的话语一同倾吐着他对姜岁欢的紧张。
陆元紧随而入,他虽没刻意相拦,却还是在张择端失礼闯入后问了声“大人?”
薛适却朝他摇头,示意不必赶人。
姜岁欢自然没注意到薛适主仆的小动作,一双莹眸里只有对张择端为何出现在这处的愕然“张公子,你怎得来了?又是如何知晓我在这处的?”
玉兰这才从乌乌压压人群中钻出来,回道,“县主,是我。我去薛府通报完后,思来想去还是怕你在樊楼出事,便自作主张前去尚书府请了张公子同来樊楼寻你。”
反正县主日后也是会同张家郎君来往的,她请人前来相助,也不算逾矩吧。
“对了县主,你和薛大人都无事吧。”
听到玉兰的切问,姜岁欢当然很想回她:有事,并且这事很大。
可对上薛适那层松风玉骨、山月照人外皮,她只得讪讪回了句,“无事。”
毕竟,要众人相信这般恂恂儒雅薛大人要对自己欲行不轨,大约是无人会理的。
张择端似看出了姜岁欢与薛适之间的诡谲气氛,便道,“既无事的话,那薛大人,择端就带着县主先行告辞了。”
姜岁欢忙不迭地跟着点头,朝门口走去。
却被薛适一把拽住皓腕,“我有说过你可以走了吗。”
姜岁欢:“?”
薛适黑眸沉沉,“目前尚不能确定你与此次投毒案无关,还得烦请县主再随薛某走一趟。”
姜岁欢被他这番煞有介事的污蔑逗笑了。
原来人在无语至极时,是真的会笑的。
“薛适,你还真是好赖不分啊,若这番不是我,你早就不知魂归何处了。怎么,现在还想恩将仇报将这投毒的罪名安在我头上?”
“你若是对我有疑,尽管去告。随你告到刑部,还是大理寺。哪怕告到官家面前,我也不怕。”
她用力甩开男人钳住她的大掌,对张择端和玉兰道,“我们走。”
张择端连忙将人护进怀中,狐疑地回望了薛适好几眼。
最后又脱下身上的大氅盖在少女的薄背上,柔抚道,“县主还是披我的这身吧。”
原以为今日这事就这般了结了。
可谁知薛适捺了又捺,还是忍不住在张择端即将迈出房门前凛然将人留住,“张舍人且慢,且听薛某一言。”
张择端本是不想搭理的,若不是陆元拔刀相拦的话。
薛适袍角回
环,旋身而立,正对上张择端的眼睛,徐徐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