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两人私下也有过不少接触。
虽说姜岁欢未能对他生出什么恋慕心醉的臆愫来,却也不抗拒同他靠近。
她欣赏男人的耿直与热忱,也钦佩他的品性。
自己会后悔同他成婚吗?
姜岁欢不然。
或许这样平淡且安心的生活,才是她最完美的结局。
想到这里,脑中突得又蹦出那张熟悉的让她无端生恼的脸。
少女喟笑,决意尽早将那人从中心底拔除。
彻底拔除。
*
待姜岁欢将人引到钱淑妃面前时,钱淑妃正坐在殿中同一群品阶较低的妃子吃茶。
“你们来了。”
见是这二人同来拜见,钱淑妃笑的似乎有些勉强。
一旁的妃子见状,纷纷起身请辞,将空间留给三人。
姜岁欢原还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可张择端话还没说几句,连婚事的头都没起,就被钱淑妃以母女要说些体几话为由请了出去。
少女心中不安渐起。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也跟着悻悻出来了。
张择端快步迎上去,“如何?我怎么瞧着淑妃娘娘今日玉容倦怠,似是有什么心事。”
不同于进去前的轻快,此刻的姜岁欢也若被抽走了魂儿似的。
适才张择端走后,自己本想直奔主题同钱淑妃聊聊自己的婚事。
可钱淑妃不知怎得,一反常态地制止了她。
还皱着眉同她道起了上月樊楼之变后,辽契使臣被斩,近月来西北部动荡不断的局势。
一副愁肠百结的模样。
姜岁欢心中已生出些许不好预感,但在没有完全确定前,还是不打算将这些告知张择端,只道:“干娘娘这几夜都睡得不安稳,这才颜色晦滞了些。”
“那我们的婚事。。。。。。”
姜岁欢涩笑着摇头,“干娘娘疼我,约莫是不舍得将我这么早嫁与你,还要再考量你些时日。”
张择端听罢,心中那口浊气这才吐了出来,笑道,“我愿意的,只要是你,多久我都等得住。”
二人顺着石道在御苑内信游,张择端指了指不远处的人群,“对了,我瞧他们都在那处纳凉,县主可要一同前去赏花作诗?”
姜岁欢自然是拒绝的,“我向来不喜这种文雅诗会。要我以景题诗,简直就是要我的命。不如坐在水亭吃着御膳房蒸出来的点心自在。”
“那我陪着县主。”
两人刚进到湖中水亭面对落座,张择端就发现湖对岸立的一道颀长身影。
他眉头紧锁地睇视那人。
碰巧的是,湖对面的男人,同样也睨视着他。
有时候,男人之间的角力,仅一个眼神就能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