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比修真事业一大传销,具有严重的欺诈性质。
讲究一个宽入严出。能毕业者寥寥无几,但大家都一门心思钻研,且笃定日后必当大有作为。
结果日是日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倘若谁人胆敢破罐子破摔,不修了,不死都得给你活扒下一层皮,要不怎么说是一大后继无人的门道。
修无情道时,无一人赞誉,都认为是理所应当的事。吃了再多的艰辛,都得活生生受着。
可一旦放弃修习,不止师门中人会极力反对,闻者也会群情激愤,像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解裁春问师父晴大新,一个两个就算了,个个都这么来,广大群众真的有那么有精力与弃道者奉陪到底?不早该习惯了?
晴大新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囫囵吞个大概。“是习惯了,不过是演习惯了。”
“八卦嘛,大家都爱听的啦。玩的花招个个不重样,纵使走清一色套路,也少不了有滋滋乐道的人喜欢看。比如说我。”
那叫一个荤素得当,百无禁忌。男女不忌,人兽通吃。
“人兽还是不要了吧。”解裁春说。太重口了。
晴大新被葡萄皮呛住,嘴上狂呸。许峰主给她顺背。
“不仅如此,普天之下,无情道就没有一人能修成。修歪的不可惜,修崩了那才是惨不忍睹。”
思及过往,解裁春那叫一个苦口婆心,“在斩情峰你顶多破个道,在落花峰你是破身又破道,宗门上下是人是物都会来一遍,还要被自己的剑炒。”
落花峰高岭之花被自己的剑艹哭的风流韵事,几百年过去了,依然为人津津乐道。
要是她没记错,费清明的剑长度少说有两米。他敢修,她都不敢看。
“慎言。”
费清明撩起解裁春头发,拧干汗巾,替她擦拭光洁的背部。指腹所过之处,隔着温热巾子,浮起一层冰冰凉凉的战栗。恰似冷凝了的豆浆,表面浮着一层白皮。
“寄余生不是这样的剑。”
“你看你都给它取名了……”这不是撅着屁股等着宠幸么?
话糙理不糙的解裁春,心理活动可太糙了。
不仅糙,而且少儿不宜。不仅少儿不宜,还想想入非非,蒙被窝里挑灯夜战,兴致勃勃那种类型。
“你的剑是不是有剑灵?剑灵是不是跟你心意相通?”
不仅心意相通,还共享感官。
帮人搓澡的费清明,绫罗覆眼。
手指沿着解裁春薄弱的脊背滑下,隔着汗巾,能够感觉到手掌心下大致的轮廓。
纤薄、易碎。比不上耐糙实干的剑修,估摸一掐一个青印。
没被巾帕包裹住的手,擦到一排细腻的肌肤。勾到弧形的边缘,激得人浑身打颤,连说话的尾音都变了调。懒洋洋的,像是软糯的糯米糕,碰一下都黏。
喋喋不休的女性,登时乖巧了许多。是被拿捏住软肋的鱿鱼,“蹭”地一下凑上前来,抻开双臂,悬在他的脖子上,是一个揽住了,寻求庇护的姿势。
对他这个带给她莫大不安的人……费清明嘴角一勾,克制着压住了。
细察根源,竟要人生出几分意趣。
第5章只要让她别无选择就行费清明陡然……
费清明陡然生出一个莫名的欲念。如若不然,让这位斩情峰的贵客,长此以往地缄默下去比较好。
至于男女授受不亲的观点,与他们脱离凡尘桎梏的修道者而言,无异于天方夜谭。
区区一介凡人,年不逾百年,是归根结底要枯萎的败叶。腐朽凋零是既定的宿命,无人问津是必然的结局。而修道者若不遭逢天劫人祸,则为千年不休的常青树,二者间自根基就存在着云泥之别。
是而,费清明观解裁春,好比养育一叶草,一株花,谨遵师命时能捧着、护着,来日恩断义绝,连根拔起也未可知。
不过一息之间的念头转换,又有什么值得挂碍。
与修仙之人来往,还妄想掌控其根本。等同与虎谋皮,自不量力。
解裁春还想再劝,费清明右手按住她的下唇。
那是一双专属于剑修的手。成年累月重复练习,虎口长茧,肌腱部分远比其他部位糙实,质地较为坚硬。两者的分布如从干涸的沙漠转入湿软的绿洲。
费清明食指、无名指摁着贵客下唇,类似压住一朵开得正艳的蔷薇花萼。
可以想见被他按压的唇瓣,较之两旁更为鲜艳、浓丽,使人禁不住想撬开了,品尝内中含糊的芬芳。
身随心动,他两指头无意识陷入解裁春微张的唇齿。
起初并非起源于有意而起的行为,而后续跟进很难说服自己并无夹杂着旁的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