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赛事指的可不是和平区里,锻炼素质、安全无虞的运动竞赛。而是将。
解裁春一手按向费清明腰部,一不留神解开他的绶带。
“现在不行。”费清明护卫着险些被扯掉了的亵裤,麻溜地扎紧。“等回去就给你,现在形势急,先专心应付眼前的险情。”他飞快说着,抱着解裁春,跳离梁子。
人刚落地,头顶的瓦房登时被活尸撞出一个大洞。
无人问津的邱胜,摔得七荤八素,就差到地底下跟阎王爷告状。
他扭成一条被切成两段的蚯蚓,头部和腿脚各扭各的,“哎哟喂,都到啥时辰了,你们还在那打情骂俏,我都没眼看!”
“说正事呢。”刚刚依照惯性,摸错边了的解裁春,知错就改,却绝不认过。绝不叫他人在口头上,压她一筹,只在行动上更改。
她找准费清明的本命剑,往外一拔,寒剑出鞘,自带七分魄力。
许是剑阁里的佩剑,大多由能工巧匠打制而成。千百年如一日,灌输着成堆煞气。就算是新鲜出炉的活尸,也得避其锋芒。
那活尸听到刀剑嗡鸣声,是在削金断铁的剑阁里日复一日打磨、抛光而成的,掉转了头,一蹦一跳地逃走了。
“那东西居然还有神志?”还是杀的人多了,滋长出的神志?
疑窦丛生的事态,接二连三发生。费清明抄着寄余生,要解裁春在原地等待,他去去就回,断然不让那活尸伤到其他无辜百姓。
“等等——”荒郊野岭的,除了运输尸体的人,哪来其他无辜百姓?解裁春伸手挽留的速度,远远赶不上同伴御剑飞行的速度。
眼见费清明变作远边的一个小光点,用纸人召唤亦无济于事。她连忙踹醒装死的邱胜,“还有口气喘,就赶紧起来办事。不然等会其余的活尸杀过来,你和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啊,还有其他
活尸?”邱胜立马爬起身,一蹦三尺高。
“你莫不是忘了,还有负责抬死尸的人?”
解裁春点醒他,“既然死尸能死而复生,岂会舍近求远,放过触手可及的猎物。往好处想,只有一个背尸人,若想差了,那至少有两、四个抬的。”
“你想要二挑一、还是二对二、二对四?”
“就不能不选吗?我的活祖宗!”邱胜哭丧着脸,“我可不想面对那群糟心东西!一个已经够我受的了,还要来四个?那还不如玷污我的清白呢!”
“一个就够我吃一壶的了,再来一群,那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吗?”
“您看,那位英雄好汉都跑了,要不,我们也跑吧。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他能够御剑飞行,日行千里,你能吗?”解裁春毫不留情地打破他的妄想,一手推平棺材板,摊开空白的符纸,撂开狼毫、朱砂、噶乌盒,动作流畅得像在拔火罐。
“你方才也看到了,活尸的弹跳力和行动力,远超乎你我的想象。你觉得你能跑得过,你现在就跑,我绝不阻留。”
“反之,对一意孤行的存活率抱有异议,就依照我的意见行事。”
邱胜听着解裁春的指令,在门口洒满黑狗血。他一扭头,看到宰杀鸡鸭的解裁春,用纤细的刀片割开家禽的脖子放血,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现在就开席,会不会太早了点?我还不想那么快吃断头饭。”
解裁春描绘着符文,“你再不抓紧点泼,今晚就能吃上热乎的断头饭。记住,按着我描述的法子来,如果你还想保住自己的小命。”
邱胜一边干活,一边碎碎叨叨,“满天神佛,地里阎罗。小人邱胜虽然偷盗尸体,罪大恶极。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但它在小人和小人的家人眼里,仍旧珍贵无比。不敢贪图有尺寸之功,只盼望能达成毕生夙愿。”
还搁那唱上了。解裁春画好符文,缠上对应的红线,系在他们二人周遭,形成一个后天庇护所。方才抽出空闲,接上他说的话。
“人人生而平等,哪来的贵贱之分。生带不来,死带不去。生与死同样平等,有区分的,只是现世赋予的财富与价值,延长或者削短,增重或减轻当中的分量和时段。”
话音刚落,嗅着活人气息而来的四个活尸,出现在了视野。
邱胜恓惶地朝解裁春方向望过来,她打了个噤声手势,掌心向内,食指上举,朝红线内一挑。邱胜识时务,捂着嘴抽泣,蹑手蹑脚地往阵法内跳。
解裁春掏出符纸,往四面八方一贴。袖中的纸人连成一圈,环绕着八卦阵跳着舞蹈。
邱胜死人见的多了,会动的死人见面数目寥寥。一天晚上见两次,第二次一次见五个,还是头一遭。要是刚才那个小哥在,他心里还有点底,毕竟人家手里拿着真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