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怀疑是我杀的人,好借用他的身份,冒名顶替?”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解裁春调查到了妖修,自然不会放过他在项本峰的所作所为。
刨除世人对妖修的偏见,乃至于闻之色变,轻则喊打喊杀,重则五马分尸,索布德实际并未作出过半件危害项本峰的事。
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人因弱小而集聚,协心协力抵御外部可能带来的伤害。对内又捧高踩低,崇拜强者,欺凌羸弱,狂热地堆垒架高个体的差别,以弱肉强食的理论为自己的趋炎慕势开脱辩解。
古语有言,莫神与天,莫富于地。
没有什么比无垠的天空更神奇,比广袤的土地更富有。纵使人的智慧再巧同造化,也比不上万物之祖大自然的创作。
自然造物皆是由天地哺育,只是当中区区一类生灵的人类,竟高踞自慢到肯定自己的辛劳是辛劳,庞杂妖物居然胆敢妄图达到与他们同等地位。
它们也配?
“之所以拆穿,是因为我更青睐鼓对鼓,锣对锣。”才好套出有用的情报。
索布德被驱逐出项本峰后,在各地流窜,对十业大界的不说知根知底,总胜过她挨个明察暗访。活尸已然出现,在某地必定有些遗漏的细节,是她没有探查到的。
“你想打听什么?”
索布德拎出一大串宝石珠玉,品种繁多。
涵盖石榴石、松耳石、紫水晶、绿碧玺……扎进编好的发辫,穿插在留到腰胯的卷发内。迫不及待地当起开屏孔雀,致力于在心上人跟前展示自己尾羽的绚丽。
他问解裁春钟不钟意,作一个热
衷推销的酒家,采取烈火烹油的攻势,竭力展示自己热气腾腾的身躯。
“我跟了你,或者你跟了我,这些就全是你的了,包括我自己。”
遵循造物生灵的野性,一点不晓得害臊二字何解。
不远处营幕里,还跪着位指不定啥时整幺蛾子的俘虏。
周围密布着动辄割喉的丝线,外加缝补、分尸都极其内行的缝尸匠时刻监视,索布德居然能不为所动地勾着她,当场来一发。
想想是动物化形的妖修,幕天席地,欢媾野合,实属平常。
挺符合它们水性杨花的特性。
“别。”
解裁春坐怀不乱,“我信奉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只有等着人掉坑的陷阱。”她背靠着寒光四溢的长刃,五指指节压在他诱惑力十足的胸膛前。
“有借有还,我会向你支付酬劳,达到钱货两讫。”
手指头顺着索布德发达的胸肌,描摹几乎占据了他半副身子的图腾刺青。
“你时至今日,是否还在记恨狠心与你断绝关系的师门?也是,废绝根骨,剜肉受刑等刑罚,放在谁那,都轻易不能谅解。”
“当日比武大会,羡瑶台尊者坐镇,七峰十三寨人才聚集。项本峰峰主不动手,动手的就是别人。由她自己来,至少能掌握分寸,留你一条性命。”
“事后你能被好心的散修捞走,送进草泽谷救治,也是全托了项本峰的恳求。”
索布德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你撒谎,又在拿些黑言诳语来诓我。”
“我说的都是实打实的大实话,忠言逆耳,可自行分辨。”
解裁春收回匕首,插回刀鞘之中。“信与不信,你的心做主。你若真怪罪项本峰,不会迄今为止都没有向他们发起复仇。”
“你心里也是晓得的,师门养育之恩,无以为报。唯有藏头露尾,换个身份,继续以项本峰弟子的身份自居。”
“你顶替的于有光出丹霞峡,到人世间活动,是寄予的项本峰峰主嘱托——她病危了,想临死前再见你最后一面。”
“你撒谎,你在骗我……”索布德喃喃自语,灰蓝色的瞳孔翻起深海波涛,一阵一阵,要把他整个冲垮。
要是碰上阴邪狡诈的,她自有治理的方法。保不齐能让对方后悔来世上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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