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费力地贴着解裁春脸颊,想要热烈的索吻,又被佩戴的面具遮挡,不得以一次次拉回琴弦一般,绷得紧了,欲断不断的理智。
拦路虎般阻断他和嫂子亲近的傩面,硌得慌。紧贴着嫂子,又不能放进去送一送的部分硌得慌。
暗含着甜蜜的心理,忽然就有些愤恨了。
贱人。
嫂子。
在他人膝上颠簸的娼妇。
理应守贞,纯洁如新的嫂子。
幕天席地,共赴巫山的女伶。
兄长还没死,就迫不及待爬墙的嫂子。
天底下怎么会有她这种人?
圣洁又□□,吝啬又大方。
在他面前端得跟救世圣女似的,悭吝到连一滴吻都不愿意奖赏。转头贴着结识没一会的外人胸膛歌唱,素净的面容凛然而端庄。
她无耻下作,偏偏冰清玉润到他碰都碰不得。
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还没怎么发作的闲梦落,不由自主地气如牛喘。
他摩擦大腿,为自己的一败涂地,难堪地躬下身躯,又下意识凑近了昏睡中的人,变着法子要给人污染。“我会乖的,嫂子。”
“你要什么角色我都能扮演,所以选择我吧。”
否则,就别怪他暴露真面目。
嫂子就要受罪了。
天光熹微,解裁春在交不起流转庭保证金的阵修宋晏几面前停步,要两手才能合包过来的瑶琴往下,接触鞋面,不许它落在地上,沾染风尘。
金不换嫌弃的钱袋子,安置在垂头丧气的阵修前,而非落入他膝头摆放着的讨口粮的铁碗上。
“道友,你清点下,可否送我一程。”
几十年没开过一次单的阵修,闻言,呜呼哀哉。其人涕泗横流,嚎啕地扑上来抱住她的腿,就差没把眼泪鼻涕抹到裙摆上。
没能抹成,是她被抱住的一刻,闲梦落就揽住她的腰,上脚把人踹开。
解裁春留神道:“小心别踹死或伤残了,留着他还有用处。”
四脚朝天的宋晏几,揉着生疼的肚子,像一只被翻了身的王八。
他转过身来,四脚着地,趴在地面,泪眼朦胧地仰望着发声的姑娘。认可人的善举和无情,可以同一具身躯里自洽地生存。
得了魂玉购置新装备的宋晏几,还挺有服务意识。
他兀自哭了一会,连忙打起精神,用脏兮兮的袖子擦擦眼泪,转头乐呵呵地到百宝阁购买器物,及时地更新全身装备。
解裁春就近找了家店面用餐,负责接待的店小二,热络地向每个进门的顾客打招呼。其人手脚麻利,上菜速度利索。
酒家内设置的庖厨灶台,烧得火热。刚吩咐下去没多久,就接连端上来酱油焖鸡、花雕醉蟹、翡翠菠菜、什锦豆腐汤。
两荤一素一汤,色香味俱全,招得人食指大动。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解裁春终于明白为何纸扎匠没有像唢呐匠一般,被修士们整体针对。
差点一统人世间,进攻丹霞峡的越国,主事者越王忍寒,只差一步之遥就能晋升为越帝。奈何凡人之力,终究有限。创下再多功绩,只因生出威胁到修真界的苗头,就被一鼓作气打散到无。
开创的宏图伟业,由源头抹去。流传下的只言片语,至今都散佚。只余下缥缈无影的传说。
连玦双璧解决了越国,羡瑶台干涉,一度封存、禁止纸扎匠技术的发展。现在传下来纸扎匠手艺,远不足当年的十分之一。
就算是现今引以为傲的,无限逼真于真实躯体的感触,都只是失传的工艺下,钻研得越发遥远的技巧。
按越国国师的操作反推,那个时代创建出的纸人,不单单能抹除痛觉,无需进食、睡眠,还不会死亡。
不用像现今的纸扎匠,得耗费时间、精力,手把手,一只一只制作,而是能够做到不间断批量化生产,创建出无坚不摧的纸人帝国。
“我有个问题。”吃饱喝足的解裁春,放下筷子。
一直专注地望着她进食的闲梦落,“但说无妨。”
“你为什么一直喊我嫂子?”
这么关键的事情,现在才生出疑问?闲梦落评述前因后果。说明他听闻的,有关解裁春和兄长的逸闻轶事,以及嫂子负有的悍妇之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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