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实现字面意义上的肝脑涂地,向见证了无数次末日的残碑,证明她的决心,表达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刻下的笔画文字才能显灵。
——每个生命都有权利决定自己是否降生,每个降生的生灵都能无痛回归死亡。
随着这最后一笔落下,沉默的碑文爆发出亮光,全新的秩序在天地间成立。
委地融化为一摊烂肉的医修,又哭又笑。体现的形貌怪异丑陋,嘴巴不是嘴巴,鼻子不是鼻子。五官全部挪位,不在原来的位置上。
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一块完整的骨头。原来高大的身形塌缩到两岁幼儿大小,碑座上溅满了她流动的血肉。
平生所求如愿以偿,赛北金转过头来,呼唤她的同伴。
如果鸡心般诡异的固液混合体,也能称之为头的话。
却见茫茫血海退了潮,到处是寸草不生的荒原,一览无余,哪里还有她的伙伴。
千疮百孔的人间,有聚有散。仅剩的生灵寥寥,无尽轮回已消亡。创生上人新芽张开双手,化作一棵遮天蔽日的岑天大树。
她的双腿深深植根入地底,托举着残损的陆地上升。柔顺的秀发修复满目疮痍的大地,包裹的皮肤令死去的草木复苏。
她割开血管,流动的血液净化战争残留的瘴气。张口嘴巴,吞掉了仍在肆虐的活尸。她切掉周身筋肉,喂养嗷嗷待哺的活物,幸存的生灵们聚集到她双手之间,凫趋雀跃。
如此度过千万载,在被忘却了的隆冬里长眠。
接着寒来暑往,枯木发荣。春去秋来,又是新生。
第142章番外溪别山峦上……
村里的孩童三
三两两,成群结队,欺负一个小孩,不仅夺过他背上背着的筐箩,扔在地上,还一齐蹦跳着踩踏他辛苦一天在山里采来的蘑菇。
合伙团团围住男孩,拳打脚踢,奚落他石头,石头,茅坑里又臭又硬的臭石头,只有傻不拉叽的屎壳郎才会抢着团。
被群体欺凌的孩子,名字叫做阿山,却被取了个绰号,嬉笑是块傻不愣登的石头。
好比北边居民称呼以海为居的南方人为水货,南方百姓描述依山而建的北方人是旱鸭子。双方互不相让,还强词夺理,为自己找托词,说是中肯的陈述,并没有带着侮辱的意思。
然而取外号的本身,就是抹杀他者的人格。
将自认为的评价,高高凌驾在实打实存在的个体之上。自视甚高,居高临下。
而贯彻着深入人心的偏见,以自我为中心的家伙,则理直气壮,认为自我贵不可言,甭说取的是一个看得似模似样的中性词,便是当真起了蔑称、黑称,都是一种宽和的赏赐,莫大的抬举。
阿山父母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置之不理。
成年人中总有那么多的顾虑,而每一样顾虑都摆在话都说不全乎的孩子前面。
他们顾忌着各方父母,笼统是一个村子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真要闹腾开来,伤了大家伙的和气,以后要在怎么村庄里活下去。
大人的思量小孩们哪里能知晓。
受欺负的只知自己挨了欺侮,家长也不帮衬。欺负人的沾沾自喜,更有恃无恐地施加侵害。
没有适当引导,孩童胸腔的恶意无限放大,还学会了躲着人家的脸扇,装踢阿山的后背、脑壳等隐秘的地方,好让自己做坏事不被大人发觉。
抱团孤立,实行欺压,一步步从暗地折腾,演变到摆到明面上来。
村童们七手八脚地压着阿山,教唆着他从他们裤子底下钻过去,给他们当狗骑。
阿山肩膀、腰背落得全是伤,两眼包着团泪,要滴不滴的,泫然欲泣。他抱着头,龟缩在指手画脚的人群中央,哭丧着脸,祈求着拯救。
“溪溪,救救我……溪溪……”
见状,群童笑得更厉害了。“没用的废物,只会求饶的哭包!你再哭、再哭,溪儿就能来救你吗?真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跟你玩!”
说话的人嘴里冒着酸气,挥舞着拳头,下手更狠。
他们口中讲述的溪儿,久没见到男孩回来,沿着阿山每日必经之路寻过来,看到此场景,怒火中烧,抡起袖子,攥起拳头就上。
一人围攻他们一群人,谁跑在最前就打谁,挨了疼也绝不撒手。活用十指指甲和板栗大小的拳头,挨个给人挠花脸,揍踏实。
双手双脚被制住,腰被人抱住了,就用头撞,用牙齿咬。两只手掌还死命地去拽抓住她的人耳朵,活像要硬生生撕下来。两只腿不停地蹬,朝致命处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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