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和乐修大部分时段王不见王,能凑到一处算是绝世罕有。
至于唢呐匠,是专门针对神魂方面的冲击。
生死亦大事矣,目前还没有正经修士能在生死大关上跟丧葬行业的人士掰一回手腕。
要不是从事丧葬事业的人群,都是年不过百岁的平民,修士们闯一次秘境出来,人家的肉身化了肥,骨头都全成灰了,保不齐早就被杀绝种。
即便现在也不迟,也隐约有端倪可察。
听着甘驱霖复述见闻的解裁春,略一沉吟,“你们能不能凭借肉眼,分辨出唢呐匠和乐修的区别?”
“嘿,瞧不起谁呢?”白慈溪不甘人后。
甘驱霖则道:“乐修是修士,唢呐匠是凡人。唢呐匠有固定服饰,不可穿红戴绿。乐修无此约束。”
“理论是理论,实际是实际。”解裁春竖着食指、中指,弯曲下来,分别指向他们二人,“快问快答,不准犹豫,按第一印象。”
剑修们争强好胜的心理瞬间被激发。
“拿剑杀人的人是?”
“剑修!”
“拿乐器杀人的人是?”
“乐修!”
“拿唢呐杀人的是?”
“唢呐匠!”
二人异口同声。
解裁春一拊掌,左右手摁着两个实诚孩子后脑勺,拍了拍,以示褒奖。
“你看,第一印象害死人吧。”学说概论细细铺开,演讲一千遍、一万遍,不如自己亲自栽个跟头,吃痛了才明了其间滋味。
有眼见的修士在平和、无惊无扰的环境下,慢慢分辨出唢呐匠和乐修之间的差距。
可要是撞见的人是以憨状可掬著称的
落花峰弟子,行凶的乐修身着素服,用唢呐做武器,旁侧是被开膛破肚的同宗师弟,怒气上涌之下,如何能辨别得出二者间细微的差异。
师父身在丹霞峡,分身乏术。而她根本就没在梅自洁跟前暴露身份,混水摸鱼过去的。
天底下就她们两名唢呐匠,由此可以推断梅自洁遇见的不是唢呐匠,而是身份特征极其相似的乐修。
是有意为之,祸水东引,或者无心之失,机缘巧合,暂且不论。乐修向来自负秀雅,而唢呐不论是外观或是声音都不符合需求,使用者奇缺。
要排查出来凶手,想必不难。
“如此,我的命案就能沉冤得雪。”甘驱霖苦笑着,忽然正色起来。见解裁春和白慈溪一沉寂,又有掰头的兆头,他举起食指,嘘了一声,“有东西过来了。”
“什么东西?”两人回头看他。
甘驱霖听声辨位,“移动速度飞快,行驶轨迹不似常人——是在跳。没有魂魄之类的感应……是一具移动的尸体。”
不是吧,不至于这么倒霉吧,天上掉钱没见着,路上的狗屎一踩一个准。解裁春摸摸回收了唢呐的铃兰花耳坠,遗恨一天一次的镇魂为何不能累积过夜。
不用的日子一天天白消耗,要用的当口儿成了哑火的炮仗。
她环顾了周遭没有半分苏醒迹象的问道宗弟子,再看看留着一口气跟她打嘴仗的白慈溪,将希望放在除了没有躯壳外胜过回光返照的甘驱霖。
“你现在能不能来一招突然爆发,变成一个掀天揭地的鬼修,突破魂魄的限制,直接打攻实体?”
“目测是做不到的。”甘驱霖的爽直程度和他给出的答案一样要命。
解裁春不泄气,转头瞩着白慈溪,“以你眼下的能耐,能不能做到击打一个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移动速度还贼基拉快的尸体?”
“就你描述的前提条件,我全盛时期打起来都麻烦,何况当前一只脚踏进奈何桥的我?”白慈溪怀疑她夸大其谈,严重高估了来袭的宾客。
而这阵儿,不管解裁春高不高估,她都没有人任何还手的余地。
解裁春转头就去扇周围昏睡过去的问道宗弟子巴掌,没扇醒。拎着他们的衣领子甩了甩,要把他们的脑壳甩出去了都没颠醒,看架势,起码要睡到太阳晒屁股。
“一群学艺不精的家伙,拎来凑数的吗?”
解裁春怒火中烧,又别无办法,只能紧急呼叫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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