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梦落贴住解裁春后背,像退潮后停留在浅滩上的扇贝。
看似紧追不舍,实则始终保持着克制的距离。“你一声令下,我乖乖听话。”
自己遏制不住杀性,还要拖她下水,当一并沉沦的共犯。解裁春堪破他的小九九,“大可不必,来此的目的已然达成,何必和无关紧要的人斤斤计较。”
拟作细作的小纸人,自主找了个掩体躲避。解裁春抬步,扬长而去。
算盘拨得啪啪响的金不换,头也没抬。她都不晓得他们是来做什么的。走个过场?
走出大门的解裁春,与一位穿着问道宗道服的女修,擦肩而过。
她留心察看了一眼,原本松懈的心神骤然提起。
这装扮,在问道宗起码是执剑长老以上级别的。
她赶去和温孤怀璧碰面,不单单是源于费清明在他的手上,他和犯案的罪魁祸首之间,有着不可断绝的血缘关系,还在于温孤怀璧不是一位一言不合就拔剑,过于相合也要拔剑的剑修。
他是以剑对敌会友的剑修里,属于能正常、有效,且能高效沟通的类型。
放在其他剑修,尤其是倚仗着问道宗做靠山的剑修那儿,可没有那么好声气。
故而,哪怕问道宗长老地位起跳的尊长,近在眼前,解裁春也断然不敢吭声,还生怕一不小心暴露了身份,被对方发现。届时就有一场恶战要打。
能安稳着地的前提下,她才不会想不开投掷一场豪赌。
赌注对方愿不愿意相信她,相信她之后,会不会满足她的需求,还是干脆一刀把她和闲梦落捅个对穿。正好一次解决两。
那到时就是得验证三步之内是唢呐声传播得快,还是三尺青锋取人项上人头来得快的千古疑难了。
值得庆幸的是,那名女修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向流转庭。
其形英姿勃发,一身使不完的虎劲。不似上门办事的,倒像是去寻仇的。
移步北市的路上,解裁春费力地抱着琴,还要腾出手来牵闲梦落。二人在迎来送往的集市内穿梭,像两只跳到浅滩上,即将干渴而死的鱼。
人群挨挨挤挤,摩肩接踵,拥堵得要下不了脚。
闲梦落心里厌烦,各种杀人伎俩依次规划过。
从解裁春怀里夺过瑶琴,拨动琴弦,将整个闹市整齐地切分为七段,一劳永逸。召出乌鹭棋,把在场的人统统砸成肉泥。让负责清洁街道的条狼氏,拿铲子铲都铲不起来。
又或者使用判官笔……
怕被挤失散的解裁春,握住他的手腕。闲梦落杀气横溢的心思,神奇地中断。
闲家两兄弟沿袭父母辈的长处,身量极高。站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见。
外加身段好,卖相佳的元素,抛到相看会上,是一等一的抢手。奈何好货往往在源头就抛售一空,根绝了流入市场的机会。
解裁春踮起脚尖,还没有闲梦落肩高。她往前挤了半个身量,他落在后头,没主动跟上,只要稍稍往前靠一点,就能轻松地揽人入怀。
不得不说,他还挺受用。
胸前贴着温香软玉,能有效地遏制住他的杀性。或许但凡欲念,本身就相通。
闲梦落天南海北闯荡,结识了不少杀人越货的盗匪。他属于其中的另类。
原因无他,他不玩女人。
这在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匪帮眼中,堪称不可思议。
在血债累累,有今天,没明日的马帮眼里,杀孽与欢爱占据着同等的价值。
帮派前头刚杀一批人,劫一堆货,温热的血还糊在刀口上,迫不及待地掀行车女眷的衩裙。
不好女色的闲梦落,在同行的队伍里,显得格格不入,被戏称为守身如玉。
就连他绞杀的羡瑶台使者们,有的在死亡前,也会点上一两个歌女亵玩。
伪装为琴师的闲梦落,在旁弹琴助兴。
他五根手指头一拨,高雅的丝竹之音流利地窜出,被如山猪进食,不断发出哼哼怪叫的男人们,当做联欢的背景音。
女人们的音色则不同。或痛苦,或欢愉。或压抑,或高扬。与他弹奏的高山流水一同,组合成大命将泛的靡靡之音。
许是男子生来浑浊,女性尤为清澈。是以他们才千方百计玷污她们的清白,又强迫她们以贞洁为荣。
闲梦落不由得想,解裁春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
她在兄长身下是什么样的表情?是像他见过的欢合之中的女子们,只是一味地承受着撞击,还是主动支起膝盖,夹住兄长的腰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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