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峰实力最强,也被折磨到最后的断念之,瞧见来人,握住索布德的手。打心里喜悦。
还好,还好,还有一人活着。
她浸满血液的双手,滑到快要握不住。要卸下来时,被索布德牢牢攥住。
当初捡到索布德,他还是只小泥鳅,现在已经快成年体了。
“你长大了……”
“师父,快别说话了。”
索布德手抖得厉害,他格外庆幸自己在丹修那劫持了无数丹药,人六神无主地翻着千宝库,基于平时不爱整理的原因,得到手的东西随手丢进去,棋布星罗地对着,要翻找都难。
“我能救你的……我带了很多很多灵
丹妙药。吃下去,你就会好的……”
湿热的泪眶遮住了视线,索布德倍觉烦恼地抹掉。他看不见,就找不到药,又为项本峰的遭遇难过鼻酸,泪珠子不争气地往下掉。
亲近的同门们死不瞑目,敬重的人奄奄一息,但凡有情之士都做不到无动于衷。
当年比武大会上,寨老们诘问索布德身为天地化身的妖物,岂有半分人的心肠,那提问现今有了答案。
是他们错了。
傲慢、自大,才会招致今日的祸端。
自知无力回天的断念之,摸着索布德的头。今日是他的生辰,索布德要笑一笑才成。
是她以前做错了事,护不住自己的门人。没能尽职地陪伴弟子长大,害他流落在外。她无数次祈佑他能福禄双全,喜乐康健。想来是成功了的。
由不幸组合而成的人生,总算是有一件美满的事。
“如果受了委屈,项本峰永远是你的……”
争取一口气交代的遗言,没能诉说完整,抚摸着他的手已垂下,被削掉大半的脑袋倒在他的臂弯。
接收到项本峰求救信号,前来查看情况的梅子寨寨人,尖叫一声,往山下奔跑。
见势不妙,转头就跑的探查者,心七上八下地跳。滚到半山腰了,才想起来在玉牌上警示,“当初在比武大会上被驱逐的妖修杀回来了!手刃恩师,灭杀同门!恶迹昭着!”
索布德瞅着满手鲜血的自己,再看看周边七零八落的废墟。
现在摆在他面前有两个选择。
一、继续寻找幸存的项本峰弟子,赶在他们断气前,给他们服下丹药。他会有极大几率会被前来支援的名门正派,不管不顾地打为杀人凶手,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死去。
二、放弃那些有极大概率并不存在的生者,远离项本峰,蛰伏着,搜寻罪魁祸首,为项本峰复仇。
摆放在眼前的两条道路已然出现,剩下来的,就要看他怎么选。
唯一明确的是,无论选择哪条,留给他的都只有无尽的空落。
第70章便宜没好货夜里降起了温,闲……
夜里降起了温,闲梦落把解裁春搂得更紧实一些。他大可隔绝冷空气,或使用御火术给舱内升温,可那样解裁春就不会惧冷怕寒,自发地往他怀里缩。
总要叫她受先冷落,知晓外头的苦楚寒凉,方能回味出有处遮风挡雨的棚屋最好。
闲梦落喜盈盈地搂紧解裁春,任由她素白的裙带被挤到散落。
细白的手腕撇着一道长疤,像巫蛊娃娃表皮缝合的针线。
嫂子有没有闻到呢,做完白事的她,身上萦绕着长久停留的香烛气息。
是由诸多精油、香蜡、草木瓜果等原材料,挨个捣碎了,磨细好,冷却凝固。牵一条引线嵌入正中央,徐徐燃烧开,香火气沾染到衣角。
又或者是制作纸人时涂抹的膏油,在手背上抹平试香。各种气味综合在一起,调制出的神圣味道。
是庙堂里供奉的玉白圣女像,不管来来往往的信徒,见或者不见,念或者不念,她从始至终都矗立在那,不因参拜者的虔诚而有所垂怜。
唯有无数信众前仆后继,闻风而来。争着抢着对她软下膝盖,当她的裙下之臣。
想到此处,闲梦落揽着解裁春腰部的手,不由得加大力度。
徜徉在睡梦中的女性,不适地挣动。他松了松手,她依然安稳地躺在他的怀中。
那些在胸腔中厮杀的恶意,忽然排山倒海。要做淹没乾域的黑雨,与负隅顽抗的平民们较一较劲。
没和任何人商量,自说自话地说服了自己的闲梦落,痴痴地妄念着。
嫂子、嫂子、嫂子……
他反复咀嚼着这个生来带着禁忌,又招得人趋之若鹜的称谓。认真到接近咬牙切齿的境地。
无穷无尽的杀念漫上来,针扎一般鞭挞着大脑。
那些拼命遏制的恶念,争先恐后地涌入。让傩面遮住的青年,实时上演着变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