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变为青年的漫才客,一本正经地点了头。
第109章不做人被教导得板正的漫才客,有……
被教导得板正的漫才客,有所成长,本性不改。秉持着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的原始观念,男女大防的意识即为缺少。
明镜前宗主留下的宗门遗训是,管他男女老少,挡路的,全杀了。碍事的同理。
凡人,当个爬宠逗一逗,别误了大业就是。
现任宗主则温和的多,主要讲究一条,莫要留人口舌。
杀,可以。别留后患,斩草除根,除尽必绝,不要留给仇家收整好,掉头回来反攻的余地。
大约是开山宗主和守城之君的区别。
话题扯远了,总之,是解裁春肆意踏平的门槛,相对应产生的苦果,自当由她自个来承受。
该吞不吞,终究得吞。当咽不咽,合该要咽。
解裁春一挑眉,一双成形的荔枝眼,微微眯起,能想见盛夏酣畅淋漓的雨水。剥开红润长刺的果皮,水腻腻的,透不出半点光泽。
是种浑浊的美感,似还未抛光的美玉。咬一口,满嘴留香。
到底是败给了困意。
解裁春一合眼,败给了漫才客的执拗。
算了,算了,反正是指着避火图教学,都得一一研讨的对象。
一劳永逸地解决疑难,才能免去后面的麻烦。不然,左牵右扯,交接得不干不脆,反倒拖泥带水,落了无尽的烦难。
昏昏欲睡的女子扯着衣冠,泛懒的身体没怎么动弹,反倒折皱了带子,打起了结。
新建起的楼阁,特地支起根木杆,撑着窗透风。入秋的风捎着凉爽,水裙风带。
坐在床尾的漫才客,停住了哭。眉头还皱着,下睫毛挑着几颗水珠,似轮盘状的荷叶,兜住鱼尾摆动溅起的雨露。此情此景,动人得很。
她却没甚欣赏的意思,就觉得乏得紧。
解裁春蹬了下端坐如松的剑客,颐指气使。命令式的语句,带着点犯困的鼻音,如若粘得掉牙的麦芽糖,带出点有恃无恐的撒娇意味。
“你来脱,查好了,他日休要用这种事来烦我。”
说到后头,嘟嘟囔囔的埋怨渐弱,已是半睡半醒。
头一歪,靠在熏了香的靠枕前,陷入浑噩的梦乡。
说实话,也不赖解裁春这般犯困。一天十二个时辰,要空出十个时辰来补觉。其余两个时辰梦游太虚,叫漫才客唤醒了,漱口、喂饭、洗漱、更衣。
实属是两位监守不做人。
他们自己做,爱折腾。还把监守的劣根性,一概应用在旁事上。
紧盯着人,不让落入法网的囚犯痛痛快快入睡,也就罢了。便是辱没到昏迷了,也得立马扼住人脖颈,将人活生生掐醒过来。
温言细语地呼唤,温柔小意地摇晃,不符合他们的章程。要用深入骨髓的痛苦,刻骨铭心的恐惧,植入她的骨髓,方能提炼出一只顺心如意的傀儡。
要她向左,她就绝对不敢往右。
让她张开口,她就绝对不会合上腿。
解裁春被抓了多久,就有多久没有清清静静地安寝过。身为凡人的她,一日须得三餐,日日都得睡眠,而这基础的需求,对修真之人而言,是早该戒掉的恶习。
她口渴至极,央求着喝水。他们就割开手掌,怼到她嘴边,强硬地逼她饮下他们的血液。她肚子饿得直打鸣,他们就随机抽取一位犯人,要她茹毛饮血。
理直气壮得好似不是他们有问题,而是她有问题。
也是。当清源之水倒入沟渠,那她的清澈就会被判刑。等待她的,只有被污浊的宿命。
一介草民,焉能抵得过修道之人的精力。还是两位意气风发的修士。
何况这二人是决斗场出身,眨个眼,就有可能会被朝夕相处的同伴,砍掉脑袋。能活着走出决斗场的,定力、耐性、专注度,最是一绝。
换而言之,当他们的视线不约而同地倾注于某人身上,就显得额外能磋磨人。
如果他们真的有把她当做人看的话。解裁春回想着两位监守对她的所作所为,想来是
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