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贺归远逝世,一招请君入瓮,用葬礼引来多年不见的妹妹易陵君。
继任的草泽谷谷主鹤嘉贤,代为转达她的遗言——
昔日,她用毕生功德封印恭辞岸,她大限将至,恐怕假以时日,对方必然冲破封印,再掀风波。
“谷主要我问前辈一句,你可愿继承她的衣钵,用您的性命再次将他封存。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死生之隙苦苦煎熬?”
“商人最讲究利益,我完成了她图谋的,那我能得到什么?”易陵君克制着自己不去观望灵堂,讲起话来,阴阳怪气。
鹤嘉贤却丝毫不担心。
易陵君今日站在她面前,就间接表明了对方的决定。
她侧身,露出身后的棺椁。“得到您的亲人。晚辈会遵循她的遗言,在您逝世之后,给您两姐妹同葬。”
算计。易陵君恨恨咬牙。
给予他人仁慈恩德,唯独对她锱铢必较。
而她,居然会对这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企划心动。
荒天下之大谬,而她还当真践行。
白云苍狗,沧海桑田,有修士从一座不知何时出现的山谷里,挖掘出一封造价不菲的契书。其用心之至,聚集心血所成,居然未曾使用,想必是途中出了什么差漏。
反叫他捡了一个大漏。
捡到契书的修士,擅自更改其中通路,为己所用,命名为血契。后来作为道侣间验证忠贞,同生共死的契约施用。
没有人知晓,它原本的名字唤作灵犀。寄予着制作者美好的向往,可惜在落实前就破灭。
佶屈聱牙的古籍翻了一篇又一篇,讳莫如深的阵法刻写一遍又一遍。转道行走人世
的阵修,见识了奇山秀水,大好风光,为崭新的伟业搭进毕生累积的钱财。
阵修确乎是个烧钱的行当,没有宗门大派作底蕴支撑,纵有流转台中转,照样寸步难行。
全部家当搭进去,也没能听出个响。
抚今追昔,金银珠玉不珍惜,流沙般弃置,而今两袖空空,囊橐萧然。
宋宴徒步走到蓄水寨,传来了漫才客苏醒的消息。
他摇头失笑,心里浮现出新的希冀。漫才客醒了,那离他心心念念的人苏醒,想必不会太远。他当用全新的面貌与她相见。
就让旧的过往,全数舍弃,用新的名头、身份,一期一会。
他给自己取了字,晏几,是文人墨客酷爱的玩弄文字的把戏。
宴与晏,宝盖头上下移动的区别。
曾经他叫明镜宗主的寄望、问道宗的责任压得喘不过气,遮盖住视野。今日就掀一掀这遮天屋檐,叫灿烂的金乌升起,照亮天空海阔,才好领略一下大好河山的壮丽。
晏几,似是而非的烟景。
肖想钦慕对象苏醒之日,呼唤漫才客时,能犹若呼唤他名。
然后终有一日,他抬头上望,佳人已归。
她回来了,但是……似乎前尘尽忘。
应该排除似乎二字。
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
各自用全新的身份、面目相遇。
宋晏几激动万分,要哭不哭地去扑在摊子前停留的脚,被解裁春身侧的青年阻挠,一脚踹翻。
咦,现在的小年轻都目无尊长,横行无忌,一点都不给人留面子。
奔腾不息的江水迎送远舟,波属云委的青山见证几多渡客。解裁春与费清明抵达问道宗,二人分道扬镳。
费清明依照真叙诗施加的真言,在避魔结界内侧插进一面旗帜。昔日呼其峰峰主辜嘉怡刻下的护山大阵出现一处缺漏,渐渐悄无声息地蚕食整个阵法。
双手被缚的真叙诗,大摇大摆地迈进阻绝不请自来的外来修士的大阵。心知阵法已然开始失效。
这下,没了辜嘉怡,又有谁会来做白工,给这个破损的阵法补救?
晌午一过,漫才客顾全大局,和羡瑶台使者出发,赴死的路途恰巧经过解裁春歇脚的水榭亭台。
<ahref=""target="_blank"class="linkcontent"><a>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