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忘了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发下的心魔誓——势要严守秘辛,若违此誓,身亡命殒!”
“你以为自己现如今还能掌控得了谁?”
斩情峰弟子费清明的闯入,终结了几人的争执。
看清室内拔刃张弩的情境,只一瞬,费清明就做出了决定。他拔剑出鞘,横在处于弱势一方的宗主元泽身前,做保护的态势。
二比二,由于双方实力差距,称不上勉强打平。
“你不来,我还不知道去哪感谢你呢。”钟舒文道:“宗主看我和唐纪之太紧,都腾不出空闲使绊子。要不是你,九重霄也渗透不进来。”
“是你?”元泽仰视着仗义相助的弟子,刚松弛的一口气,差点没把自己呕死。
“宗主,我……我没有这个印象。”面对着副宗主的指证,和脑子里似是而非的记忆片段,费清明心下游移,口舌直打架,“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通晓内情……”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刚好说到炼魔诏狱的事,你就来旁听了。这不就是我们斩除旱魃的大英雄队伍之一——费清明么?”
唐纪之笑道:“早前你走得近,我都忘了问了。弑神的滋味如何?”
“美不美妙?”
第130章视死若归大荒北落,部族征伐,……
大荒北落,部族征伐,女魃与应龙应敌,并肩作战,神族所在的紫陌地界,大获全胜。
女魃神力耗尽,不得重返紫陌,自此流落人间。
所居之地不下雨,被神帝发配到赤水之北,也就是丹霞峡前身,极目黄沙,放眼所及之处,皆是一片平坦无垠的土地。
花草不长,走兽绝迹。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受女魃庇护,在神魔大战中存活的民众,对她的威力,心生向往的同时,忌惮深重。
他们认定女魃吸收金乌的光与热,夺取了普照大地的阳光热能。胆敢亵渎曜灵之威,窃取属于普罗大众的共有物,伤害农作,荼毒民生,该行径罪无可赦。
故瞒着女魃,合力修建炼魔诏狱,待修成之日,恭恭敬敬地请君入瓮。
说等她能够控制神力了,就会放她出来。
证据、对质,通通没有必要。当群众集体判决某一个人、事、物蒙上罪责,就连他的存在都成了错,又要怎么辩驳?
炼魔诏狱打通地底,一路向下蜿蜒,经年阴暗潮湿,杜绝日照,更无灯火。
向上的通道从未修建过,从源头处断绝,唯有蝙蝠、负鼠、飞蛾之类的夜行动物,经年累月开辟出一条条狭隘崎岖的路途,不堪负载人的重量。
千秋明月过,诏狱门不开。
被幽禁在炼魔诏狱最底部的女魃,再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面临残酷的真相——
她被自己守护的人族厌弃、抛却,变相关押在监牢底部。兴许永无见天日的机会。
可她心里还是存着一抹轻飘飘的希冀。是善意的根源,对他者的信任。
好似一缕携带花香的风,只要一旦吹拂,她就能原谅、包容,将依赖着日照发力,吸取阳光运作的神祇,当做阴惨卑微的地龙,拘押在地底的过失。
奈何她的期盼,注定是要失望了的。
在炼魔诏狱有且只有一个出口,通往上端。然而常年封闭,偶尔会扔一些妖类精怪、奇禽异兽下来,只进不得出。
扔进来的生物大多有伤在身,被擒获、戏弄、折辱、迫害,由此生出强烈的攻击性,在这惨无天日的垂直地穴里,奋力厮杀到最后一刻。
生物死亡产生的鬼火,悠悠晃晃地悬浮着,飘到顶端,代替了久不露头的红日。
女魃常年仰头,直视着那轮虚假的赤玉盘。
巴掌般大,仿佛伸出手,就能轻轻松松地收拢于掌中。久而久之,连长久观看的人,心也变得狭小了。
鬼火的色调偏阴森,长期稳定在青白色。
比起热腾腾,浑身上下冒着热气,将旺盛的热情捎带给每一个受到照射的民众的金轮,更像是一轮月亮。孤傲、冷漠。毫无热量可言。
只有照耀到的生物展开厮杀之际,才会激动得跳跃出几丝绿光。当大批量精怪死亡,灵魄外露,被它吸收,就会转换为血腥的红色。
这一看,就更像是太阳了。
被关进来的奇珍异兽们,有的被关疯了,想要看一看这虚伪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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