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辛苦苦对着名册点名的真叙诗,摇头叹息,一把拔出早前他递给费清明,让其插在阵法内侧的幡子。
全是他一个一个念出来的得力干将,口都念干了,唢呐匠吹个镇魂曲就全躺下了。
果然,还是群控型技能势不可挡,比只能单打独斗的强多了。
真叙诗握住痛饮鲜血的幡子,朝左右各挥舞三下。幡子吸收的戾气成功释放,顺利污染了如今虚有图表的法阵。
要不是解裁春一招釜底抽薪,他这时就能指挥着怨念深重的亡灵们,扩大他的收割大业。
一番人人喊打的事业,难得做大做强了,被敌手把家底都给抄了,未免太过心酸。
还好,申屠端鸿料定他一人不能成事,还时不时钻牛角尖,突发癔症,给他制定了一套备用计划。
若不能一举拿下问道宗,只要解除此时几乎形同虚设的护山大阵,外头自有九重宵的同伴借他的东风,扶摇直上,力敌千钧。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清脆得好似无意间掰碎了一块缤纷彩璃。
接着碎裂声越来越大,由点到面,从破裂的顶点逐渐扩散开来,进而掀动巨大的浪潮。晶莹剔透的残渣成片倾塌,荡开惊天动地的气势,大声地宣告事态已无法挽回。
潜伏在问道宗外,枕戈待旦的九重霄部将,集体鱼贯而入。
根据七峰十三寨近来的动向,发觉了苗头的宋晏几,同样现身于此。
他欲飞身进入,却被第二代宗主拾月、邀星合力设下的禁制阻拦——
仅针对他一人,阻挠其进入问道宗的禁阻制约。
死者长已矣,联手布置的禁制,在两位副宗主齐齐逝世数万年过后,仍旧尽忠职守地产生效用。
那时,拾月、邀星齐心协力,将问道宗送到丹霞峡之首。
二人大刀阔斧的风格,引发其余势力不喜,多方忌惮。旗下的长老、峰主,多有不满。
积累的外忧内患,沉淀到某一时间段,同时爆发。一朝发作起来,汇聚成血流成河的动乱。
拾月、邀星二人,遭遇敌袭,伤筋动骨。
与之针锋相对的谋隋珠峰主,趁人病,要人命,断无半分情面可言。
宋晏几当时正巧在草泽谷附近游荡,见草泽
谷无缘无故被封锁,猜测是邻近的宗门出了变故。他急赶而至,斩杀一众拦路虎,与拾月、邀星会面。
党派之争,素来你死我活。纵有片刻安宁,也逃不过日后清算旧账。
意图取而代之的谋隋珠,可不管宋晏几先前是什么身份,管他宗主、副宗主,通通弄成死的,问道宗就是她的了。
能者居之,宗主的位置拾月、邀星做得够久了,是时候退位让贤。
至于清名,得位不正的问题,全是糊弄人的。落到实际上,只讲究成王败寇。只要进犯者得胜,顺遂地坐到她想要坐的地儿,踏踏实实地坐稳。
是非黑白还不是她说了算!
“你够狠。不过别妄想我们能承认你。”
拾月、邀星齐齐看向手段狠厉的篡位者。平时并不同步,且有意区分的声音、表情,在生死光头竟是重合到如出一辙。让人不禁感叹,这确实是一对名符其实的双胞胎。
“你们承不承认,无关轻重。”
谋求大位的继任者,举起双手,意得志满。
“只要宗主之位,准确无误地落在我头顶就成。届时失败者被抛尸荒野。黄尘沙土一埋,谁会管几个死人想什么。保不齐,连杀两任、三位宗主,还能使我青史扬名。”
“唯有我,开创史无前例的先河,创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功绩,要后人再效仿不能。”
只要能在史书上留下名字,已胜过终生碌碌无为的凡夫俗子一大搓。
等闲是非功过,任由人评说。
“是吗?照我们看,你的心机谋略,未必能一棒一条痕,一掴一掌血。”拾月、邀星对视一眼,当即明白心中所求。
两位这娘胎里就同享一个胞宫的双生子,默契自不必多说。
她们跟以往重复过无数次的做法一般,二人面对面,各自朝对方打出一掌。两方左手和右手触碰,掌心相抵,剩余的一只手,齐齐打向挡在她们身前的宋晏几。
对两姐妹从未设防的宋晏几,毫无保留地敞开大后方,被一击即中,一下拍飞到问道宗外。
拾月、邀星二人变换手势,翻飞如花。一同咬破舌尖血。携手立下以现今的他,断不可破解的禁制,任凭宋晏几如何拍打隔绝他进入的结界都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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