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虚弱到需要舍弃难得获取的珍宝的境地。”
闲梦落嘴上说得轻松,姣美的形容像是对着梳妆镜精描的画皮鬼。忍受着蚀骨腐烂的刑罚,仍没有分毫变色。仿若在先前不为人知的节点,就暗自经受过,故能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见解裁春醒了,青年恶趣味上来,人低下头,咬着她耳垂,沿着重新拾起了温度的耳廓,细细啃噬。
“还是说,趁着兄长不在,嫂子寂寞难耐。一响贪欢,变着法子跟我讨要共赴巫山?”
别害羞嘛,诚恳地述之于口,他有哪次是不硬的……
啊,说错了,他有哪次是不应承的。
他能给嫂子的,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多。就是不晓得嫂子舍给他的,有没有他那么慷慨大方。
要不是时机、场合不对,他真想当场与嫂子胡来,抵死缠绵悱恻,也算是圆了兜兜转转,落不到实地的绮梦。
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黄粱一梦,一期一会,云蒸雨降,嫂子都要把我烫化了,我也被嫂子打湿了。无数次的无数次,无数次的无数次。真叫人怀念。”
“真想在就这样在荤梦里长眠。”
嫂子想必不知道吧,她在那骨灰烧制的睡梦里,每叫他一声哥哥,他就受不了。心痒难耐,恨不得当场就把人抱了。
也确实是当场把人抱了,随时随地,畅享愉快。
更确切的说,嫂子什么都不用做,连嘴都不用张。当从他的视角往下看,就能瞥见她诱人的唇,楚楚可怜的眉目,眼眸里闪烁着不安与惊惶。
她的双眼总是红,被他抱着,在身上颠簸红,被他压在身下,按住手脚也红。活像一只草木皆兵的兔子,谨慎地竖着耳朵,观察附近的风吹草动。
一有什么变动,跑得比谁都快。
只是她跑得掉吗?跑不掉的。
不管上天入地,梦魇真实,她都一样要陷入他怀中,为他所拥有。
只可惜梦境里和兄长、嫂子共处的时日太短,嫂子就察觉出了纰漏。名副其实地将他们兄弟俩一刀两断,是真狠心啊。
出手不带半点犹豫,果决得比他都像天生的杀手。
忽地,闲梦落稳稳抱着人的身形一些,是下肢一部分骨干被溶解掉了。他只摇晃那么一瞬,又四平八稳地将人抱好了,高高举起,远离水面,连一根头发丝都不受影响。
“嫂子。”与方才的污言秽语不同,闲梦落眉头一蹙,突如其来地示弱,打了解裁春一个措手不及,“我好痛,你能不能疼疼我?”
单看闲梦落那张脸,确实是够迷惑人。一看,就忘了自己原先准备好的措辞,只能撇开了眼才能保持冷静。
见解裁春愣住了,没有及时表态,闲梦落皱皱鼻子,故作轻松地道:“开玩笑的,连嫂子也被我诓骗了进去,看来我技艺高湛,已可示人。”
他漫不经心地往前走,好像刚才发生的只是一个未足轻重的小插曲。
假若忽略掉滋拉作响的腐蚀声,和生肉煮熟烧焦了的味道,解裁春确乎是会相信他的言词。
奈何时至今日,要想蒙骗自己也是不能。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受助于人,解裁春到底是问心有愧。她双手捧着闲梦落的脸,郑重其事地道,“至今以来,辛苦你了。”
闲梦落脚步一顿,紧赶慢赶,接着往前。唯有忽然酸涩的眼眶和鼻翼,泄露了他的忐忑。
脸颊微微向右偏移,向□□斜,舍不得嫂子两边温软的手。似乎只要与之触碰,就能抵消掉腐蚀着下半身的蚀骨之痛。
“嫂子说过,十业大界有那么多的好去处,不必拘泥于脚下踩着的小小村落。”
讲述着张家庄的经历,现在回想,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闲梦落手臂托着解裁春肩背、腿弯,入眼可见掀天扑地的星火,苍茫浩渺的孽海。
在描述过去的平和时段里,这末世之景竟然全沦落为无伤大雅的陪衬。
“我见了高不可攀的丹霄峡,只存于传言的羡瑶台,还没来得及寻绛阙、访紫陌,不过细细一想,却也不过尔尔。”姿色无双的青年,低下头来,眉目缱绻,全神贯注地仅投放在她一人身上,“比不过你。”
“与其继续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士打交道,虚度光阴。不如和嫂子赏春游乐,酿酒折花,来得欢乐的多。和嫂子、兄长,在梦里三人一起的时光,悠游自在,欢心快活。”
假如梦境没被打破,能在睡梦里踏踏实实地过一辈子生活,那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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