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去,唯有天上人间鹤京是也。
青年眯着狐狸眼,故作了然,显然是没相信宋婉的话,他说:“也是,江湖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
宋婉看着青年的模样,实在好笑,她不客气地喝完桌上的茶水,润了润嗓子说道:“陈轻,你真好玩啊。”
陈轻:?!
他神色肃然地问:“你是谁?”
宋婉气定神闲地说:“你方才不是说,尾虹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尸鬼?”
“真的很巧,我也是。”
陈轻: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
“走吧,”宋婉起身,看了眼陈轻说:“一起。”
陈轻突然有种被人看透的感觉,他不喜欢。
但什么叫拿人手软,这就是。
路上,陈轻百思不得其解,他发誓,少年在家虽然偷鸟蛋翻墙头烧禁书的事时常干过,但和小姑娘人约黄昏后的事绝对没干过。
宋婉牵
着马,问:“你不会在想我是怎么知道你名字的吧?”
陈轻:“你怎么知道的?该不会是”
“别多想,我有喜欢的人。”宋婉笑了笑,她说:“我知道你名字呢,也是偶然,反正你拿着燕州令就能见到宁王,凭你的才智,混个幕僚不是难事。”
“只是,我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
宋婉洗干净的脸清秀如泉水,那明亮如火的眼睛映着山花看过来,像是要在人心底烫出一个洞。
陈轻攥紧了燕州令,问:“什么?”
“用你平生所学,护住燕州。”
进了燕州城,宋婉与陈轻在宁王府前分别。
陈轻拿着燕州令被延请入府,宋婉则孤身离去。
她目送陈轻进府后,早有打算先去孤坟谷。宣饮竹既然是尾虹的人,还能给她怀恩鱼头,想必在尾虹这个组织中,身份不简单。
而路上,陈轻也如实告知宋婉,他的本家是长楼阁,所知晓的事情也都来自阁中记载,那么他说的关于尾虹的传言,便多了几分可信之处。
如此看来,前世今生与宣饮竹在孤坟谷的决裂,都不能算巧合。
孤坟谷原在燕州城外不到十里处,因其鬼神附身传闻,方圆内外没什么人敢靠近。
三山抱围成一道峡谷,入目满眼杂绿,路窄似一道羊肠曲折通向谷中幽深处。举头看是一方天色挤在山头中,两边望又是一串串的无名土坟头,荒草丛生在坟旁,偶有鸮鸣,更显凄凉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