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人稳稳勒停疾驰的好马,居高临下道:“孙大人,好久不见。”
他鬓发被晨雾浸湿,更显眉眼乌黑,唇色淡红,下看的眼神有几丝漫不经心,对着拦他的人一扫而视,便又收回目光。
孙明理定睛一看,立刻回头让底下人收回剑,他向前一步赔罪:“不知是世子,还请世子息怒。”
“无妨无妨,”梁恒语气宽和:“本世子便先回府了,不叨扰孙大人行公事。”
孙明理侧身让路:“世子请。”
梁恒纵马而去,孙明理手下惊了半晌方才回神:“这哪位世子啊?行事如此猖狂?”
“宁王世子,”孙明理道:“若不是这位帮咱们领下城外烧人案,顶上这乌纱帽早丢了。”
“那这世子真是为人宽厚,这么一大桩案子都能抗下来。”
梁恒并未回宁王府,而是去了他的私宅。
下马第一件事,便是要底下人给他备好水和一身干净衣裳。
待彻底把自己洗干净后,梁恒才舒坦下来。
底下人问要不要去宁王府告知王妃和二公子,也让他们放宽心。
梁恒闻言,淡漠看去:“在这府上发生的事情,如若有一件露出去,勿要怪我无情。”
来人被梁恒的冷色吓的跪倒在地,他
连忙道:“是!奴婢保管什么也不说!”
梁恒问他:“如若宁王府来人,你可知怎么说?”
那人立马摇头回道:“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下去吧。”
梁恒待人走后,暗叹一气,他回来这事瞒不了一天,恐怕宫里马上就会知道了。
想到这,梁恒对窗外唤道:“呈风。”
暗卫从小院现身,他负剑半跪在梁恒面前。
“你领三位去大理寺后阁探出德正十年的案卷,再派二位去找漯州战事后被贬的段大人。”
“呈风领命。”
梁恒吩咐完后,又命人备马。
马夫问:“世子这是要去?”
“进宫。”
寻常贵人,不得召见不允进宫,偏梁恒无法无天,旁人都知道这位的嚣张跋扈少不得是圣君宽容出来的,乃至东宫那位遇到梁恒,都避其锋芒。
过了三宫门,梁恒须下车步行去内殿,他刚下了马凳,身后便传来儒和的声音。
“世子,久不在宫中见你。”
梁恒转身看去,见到来人,扫了一眼后不咸不淡地回礼:“臣见过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