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困,我想跟爹爹再待一会儿。”谭琢立刻道。
谭月也舍不得离开:“我也不困。”
“你们不困,可是你们爹爹赶了这么久的路,他肯定累了。”
“我不累。”
宋音:“……”
房中的气氛有一瞬的凝滞。
宋音被噎了一下。她明明是为谭明铮着想,谭明铮却不领情。要不是因为双生子姐弟还在,她这会儿早就甩脸子走人了。
不过眼下宋音已经能确定,谭明铮变了。
不,准确的说,谭明铮对她变了。
谭月向来敏感,虽然宋音压住了脾气,但谭月还是察觉到了,她当即便站起来打圆场:“阿娘说得对,爹爹您赶这么久的路肯定累了,您快早些歇息。”
说完,谭月将谭琢一并带走了。
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宋音顿时就不装了,她看都没看谭明铮一眼,直接转身就进了内室。
云露已经将水备好了。
宋音独自沐浴时,才开始慢慢思索起来。
以她对谭明铮的了解,谭明铮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更何况,他此番是去打仗的,军中到处都是男子,压根就没有让他见异思迁的可能。
而谭明铮的冷淡,似乎是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之后开始的。
宋音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脸,回想了一下午后的衣饰妆容,也并无不妥啊。
那谭明铮为什么对她突然就冷淡了呢!
宋音想不明白,沐浴过后她也没着急出去,而是将云露叫进净室:“午后相公回来之后,我言行举止可有不妥之处?”
云露虽然不明白宋音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认真回想了一番,摇头:“婢子在时并没有。”
那就是说,是云露不在时,她哪里犯了谭明铮的忌讳?
宋音又认真回想了一遍,自己在饭桌上的一举一动。当时她明明是一副温柔体贴的好妻子模样,言行举止无一处有错啊!
而且谭明铮并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平日里既无讲究也不挑剔,怎么打了一场仗后来之后,脾气就变得怪异起来了呢!
想了一会儿仍旧毫无头绪后,宋音顿时就烦了——
一回来就怪里怪气的。他还不如不回来呢!也省得她在这儿满头雾水猜他的心思。
宋音绞干头发出去时,卧房的灯盏已熄了大半,只剩下床畔那盏还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