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璃没来得及开口挽留,这人已一溜烟跑没了影子。
“至于吗?”
独守空房的江晚璃有些摸不着头脑,林烟湄对共浴的反应这般大?
到底是期待多些,还是慌乱无措多些?
是她太心急,还是她会错了小鬼的心意?
桌上吃食太过清淡,提不起她的胃口,心事重重的江晚璃只捡走林烟湄落下的菜叶子抿了两口,便让人撤了餐食。
与此同时,跑走的林烟湄正扶着连廊的栏杆大口喘着气,等气喘匀后,她拿手作扇,朝滚烫的脸颊挥动不停。
打从她有记忆起,每次沐浴慧娘都会守在堂屋,只留她一人在屋里泡浴桶。
她从无与人共享一汪热汤的经历,自也思量不出俩人肌肤相亲该是怎样的场面。脑海但凡照着江晚璃的提议生出联想,她的心跳便开始漫无边际地狂奔……
扪心自问,她盼着与江晚璃亲昵,梦里都想亲她、抱她、紧贴着她寸步不离。
但心心念念的事儿真到了眼前,她怎就害臊想躲了呢?
这是怂吗?
林烟湄掰扯不清脑中纷乱的思绪,懊恼地捶了捶脑门。
“林姑娘怎在这?是头疼?”
一声关切问候自身后传来,林烟湄倏地后退两步,这才回身:
“乐姐姐,我饭后随意走走,无事。”
“无事就好。”
乐华抱着长剑,定睛打量她须臾:“林姑娘脸泛红,若不舒服还是早点回房,今夜风凉。”
“哦…好。”
林烟湄欲盖弥彰地拿手捂了脸,有意岔开话题:“你在此是…”
“您给的任务,忘了?”
乐华轻笑着,转身指向身后一间亮灯的厢房:
“我和乌瑞察觉她行止有些反常,就寻了针线,借考校技艺的由头让她再绣些花样。哪知,等了这半晌,她也没落几针,瞧着轮廓,还像那五毒图样。”
“相同的花样?”
林烟湄狐疑拧眉:“不该呀,绣娘怎能只会一种?许是她紧张了,你们莫盯着人家,先送饭罢。”
“已端给她了。”
“好。对了,有件事想麻烦你留意些,我怕晚些会忘记。”
乐华好奇,宅中有江晚璃坐镇,还有何事需林烟湄挂心呢:“您直说。”
“云清被阿姊派去斗鸡,要赢二十两才能回家。我看她走前好似很为难,你可懂其中门道,可否去帮帮她?”
“姑娘命人去斗鸡赚钱?!”
乐华险些惊掉下巴。
大楚那些赋闲的皇亲贵胄最爱斗鸡取乐,京中为讨贵人欢心,还有专门的斗鸡坊。
早年江晚璃听得风声,也跟着凑了热闹。但东宫鸡鸣声声、互下赌注实在不成体统,陛下得知后勒令叫停,江晚璃的爱好中道崩殂不说,还被陛下罚了一年俸。
“总之,我看云清很老实,不像擅赌的,若宵禁未归,劳你去接她吧。”
林烟湄知晓江晚璃是为没钱犯愁,也就不好多说什么。